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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好嘞。芙蓉映水菊花黃，滿目秋光。枯荷葉底鷺鷥藏。金風盪，飄動桂枝香。[麼]雷峰塔上登高望，見錢塘一派長江。湖水清，江潮漾，天邊斜月，新雁兩三行。&rdo;未了，王瑞賀再道：&ldo;第四首，喚作&l;冬&r;，你聽好嘞。彤雲密佈鎖高峰，凜冽寒風。瓊花片片灑長空。梅梢凍，雪壓路難通。[麼]六橋傾倒如銀洞，粉妝成九里寒松。酒滿斟，笙歌送。玉船銀棹，人在水晶宮。&rdo;

王瑞賀念訴完畢，輕一闔書，目光正與葆君悠然一合。葆君問：&ldo;何時學會念詞？你就像個詩人。&rdo;王瑞賀吃吃一笑，伸舌頭潤了潤有些乾燥的唇角，回道：&ldo;敝人雖說書唸的不多，但尤其偏好中國的詩詞歌賦，常常讀一首，以了情懷。&rdo;葆君問：&ldo;那麼，詩中之意你可懂得？&rdo;王瑞賀道：&ldo;未必全懂，但看其詞也便略曉其意。呵呵。&rdo;

葆君道：&ldo;好吧，我信你的。偉大的詩詞達人。&rdo;葆君說完，拍手以示感謝。王瑞賀笑道：&ldo;您別‐‐&rdo;葆君立即介面道：&ldo;怎麼啦，怕我不誠心？&rdo;王瑞賀道：&ldo;瞧，書上的詩多美妙，我還沒唸完哩。&rdo;葆君道：&ldo;那你再念幾首也無防，反正我的這點活兒必須完成。&rdo;

王瑞賀見葆君低頭加緊繡制，隨手翻書細嚼其味，一直等葆君完成工作，兩人才站起身。

此時，天邊一縷昏光漸漸深沉，巨大幕布罩在天宇之間，像那莫愁湖畔濃鬱的嵐霧，將一座座樓房，一片片房舍全都遮蔽在其間，偶爾可以看見星辰在幕布上閃耀。空氣中飄蕩淡雅清透的花草芳香，鳥兒正返回老巢。

葆君抖了抖衣裳上零碎的線頭，一抬手，將秀髮束了束。葆君一回眸，王瑞賀已走向店門外的腳踏車，低頭觀察著什麼，就一個人進入內室，悄悄換了一件衣裳。當葆君收拾停當，正要出門，發現牆上一副高高懸掛的繡品反射著淡黃餘暉。牆上繡品喚作《拾藕》，旦見一位妙齡少女站在荷塘之內，正俯腰採拾水塘裡深埋泥土裡的藕根。那少女青衣青裳，膚白臉嫩，一頭秀髮披垂腦後，明亮而光澤。葆君微微一笑，不覺得長嘆一聲。葆君想起莫愁湖畔的採蓮女，心底竟好一陣惆悵。這種惆悵感像一滴一滴的墨，又像一滴一滴的血，流滿她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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