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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著頭,笑容很靦腆,說話聲音不大,甚至,能不開口他便不開口說話,多半是看著唐果嘰嘰喳喳,偶而響應她一兩個笑臉,酒窩很深,深得管槐世一直想起那個人,只是怎麼也不能將那人的影子擺在唐悽身上。那人,可能全然不知自卑為何物,但唐悽,大概寫不出自信兩個字……。
「唐門四傑來了三個,唐隆月想幹嘛啊?」安映春笑了笑,唐果又捱了過去,和唐門來往的叔伯輩中,就屬安映春最有趣,長得好看就算了,個性還好玩。
「果果是偷溜出來的!小七學藝下山,我來接他!」唐漠解釋。唐門四傑,說的便是少主唐漠,排行第二的小七唐悽,吃不得的『糖果』唐果、和喝不得的『溫開水』,溫開。
「我聽廷望公主提過,你拜聽濤子為師?」管槐世柔聲問著,唐悽點點頭,他和唐漠、唐果不一樣,自幼便離開唐門學劍,反而不如他們見多識廣。
「爹爹真怪,為什麼要送小七去學劍?」唐果嘟著嘴,伸手猛敲唐悽腦袋,看能不能不讓他繼續長高,離開家時,唐悽和她差不多高,個頭兒很小,哪知道幾年沒見,唐悽眼看就要追過唐漠了。
「是聽濤子前輩一定要收小七為徒!說小七根骨很好,是學劍的材料。」唐漠笑了笑,但真正的原因只有他知道,唐悽是帶著寒毒出世,雖然世上已少有毒能及得上他體內的目中無仁,但也註定他一輩子碰不得毒,怕一不注意會害得他毒發身亡,所以留在唐門反而會害了他。
「的確是!」管槐世不由得點點頭,看著唐悽的模樣,便會記起那人曾是中原第一劍客。
「你們怎麼會來?」管槐世疑問,近日在沉淵畔發生不少起惡鬥,公義城不得不查。
「師父……叫我來取劍……。」唐悽低聲回答,垂著頭不敢看向管槐世。
「小七!抬頭!」唐漠低喝一聲,嚇了唐悽一跳,管槐世這才注意到他左眼瞳仁泛白,顯然是瞎了。
「你也想要那把映雪殘?」安映春很驚訝,不知為何又覺得有點適合,若說這世上還有誰配握那把寶劍,大概就是唐悽了。
「不是的……。」唐悽不知該怎麼解釋,頭又不知不覺的垂了下去。
「那劍很厲害嗎?我聽別人說,還有個人也沉在潭底,是誰啊?長得什麼模樣?那裡老是雲遮霧罩,那些人又守著鐵橋不讓人上去,我根本看不到嘛……。」唐果嘀嘀咕咕,管槐世和安映春對望一眼,安映春長嘆口氣,說實話,他也只上去鐵橋一次,之後發誓再也不走近半步,看著,心裡不舒服。
「別去淌這混水,沉淵不是你們可以去鬧著玩的。」管槐世沉聲,寒潭凍徹心肺,有多少成名劍客為了映雪殘而喪命,如果唐悽真是那人的子孫,便讓他好好的、平安的生活下去。
入夜,管槐世安排了他們在道聽塗說小館住下,打算隔日便派人送這三個小鬼回唐門。唐悽看上去溫溫吞吞,江湖歷練又不夠,橫看豎看都像會吃大虧的那類人,唐漠、唐果兩兄妹又精靈似鬼,一不注意八成又惹得滿城風雨,管槐世嘆口氣,唐隆月倒是會生會教養。
敲門聲響起,唐漠拉開門,果然見到唐悽為難的站在門外,唐漠側過身讓人進來,鞋襪一除,唐悽便鑽上床去。
「又冷了?」唐漠也爬上床,將人拉進懷裡蓋好被子,唐悽是帶著寒毒出世,犯起冷病來完全睡不著覺。
「大哥……。」唐果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不等唐漠答應,自己推開門進來,不由分說的也想擠上床。
「妳幹嘛?」唐悽推了她一把,唐果不死心硬擠回來。
「我也要一起睡!」唐果蹭了蹭,硬將唐悽更往唐漠懷裡推,心滿意足的靠在唐悽懷裡,唐悽嫌惡的猛力踹她一腳,幸虧唐漠眼明手快及時拉住,否則這個小姑娘定讓唐悽踹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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