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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一陣戰慄,她猛地扭過頭,牢牢盯著幾丈外的戚無邪,呼救的話卡在喉嚨間卻怎麼也吐不出來。
戚無邪長眉一皺,他顯然捉到了這一道膠著且矛盾的視線,他抬眸,順著它一路尋去,等看到臺上之人時,他不由瞳孔一縮,從眼底泛出濃郁窒息的墨黑來。
酉蘇餘光瞥去,無奈苦澀一笑,他輕言道:“比起當年的生死之局,這便如何?當年我是局中人,如今我已冷眼旁觀,主上從未入局,想來今日心情也會一如既往的薄情寡義,冷情無咎吧?”
嗤笑一聲,戚無邪執起桌上的那隻五彩釉瓷小蓋鍾,他輕叩茶盞,吹了吹茶末,呷了一口釅釅的糖水香茗,漫不盡心的抬眸道:
“你說的不對,你早已經困死在局中,而本座,不屑入局”
糖水雖甜,可苦澀之味卻從舌尖蔓延,戚無邪長眉一蹙,不著痕跡得擱下了杯盞,骨手一擋,用手背將它推離一尺開外,輕視得挪開看向酉蘇的目光。
這杯茶他不想再飲,只因他的糖放得太苦……
酉蘇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小蓋鐘上,乾澀滾了滾喉結,話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如果不在乎,何必娶她?”
“本座行事,何曾拘泥過因果?有果未必要有因,即便有,你也永遠不會知道”
“我不信”
“呵,那你大可試試”
藏在扇面之下的唇齒難以抑制得打顫,他握緊了手中的扇骨,連關節也變得青白。
“生死天意,她若死了,你當如何,殺了我為她報仇麼?”
戚無邪眼風輕輕,似有若無的瞥了他一眼,吊足了他的迫切想知道答案的心,良久後才緩聲開口,帶著不容置喙的絕情:
“記得本座當年的話麼?你若過了生死局,從此自由來去身,只一條,不可讓本座再看見你,否則……”
“生無門!”
酉蘇木訥得接過話,這三個字透支著他的心力,一點一點撕裂著他的偽裝的面具。
“記得便好,說什麼生死天意?”
戚無邪猙獰一笑,眸色只是一片陰鷙寒冷,他稍一偏身,對著酉蘇聲音極輕,它挾著地獄迎面而來的鬼氣,抽絲剝繭的蠶食著恐懼:“你且聽好,她若活著,你可自行了斷,她若死了,本座殺你,誅天。”
面具應聲而裂,酉蘇眸色森寒,悲從心頭肆虐而起,燃燒了一切端持著的偽裝,他幾乎下一刻就要破聲而出,質問滿腹心事,乞求那幾乎瘋狂的執著回饋!
戚無邪抬手,按住了他的手臂,他傾下身,抬了抬完美無儔的下巴,示意酉蘇往臺上看去,皮笑肉不笑道:“賭局要開始了,你若有什麼安排大可現在補上,晚了,會不會來不及?”
聲音很輕,可氣勢滲人。
酉蘇拳頭一握,別過眼,唰得一聲收起扇子,這是表明自己不會再言的態度!他有些力竭的往椅背上一靠,深深出了一口氣。
*
姜檀心失望得收回視線,他……真得沒有認出來。
肩膀由著身後之人一推搡,她才醒過悶兒來,後頭粗啞得聲音如同刀據:“我會殺了你,最後的時間,你竟然還能走神?”
姜檀心的腦後清楚得傳來冰冷的觸感,讓她渾身一震。
僵硬的銃口在他的粗喘之下,被他幻想成了一把刀,他用勁了力氣頂著姜檀心的後腦勺,殺氣漫天,嗜血蔓延,他現在就想殺了這個人。
力道灌於鐵臂之上,殺意染紅了眼,他不斷向前逼迫,想要把眼前的腦袋頂出一個窟窿!
姜檀心吃力不起,還顧不上鈍痛上揚,已被他逼著向前衝了一步,不等她回身反擊,一條粗長的馬鞭啪得打在那人臂上,臺下有人冷冷呵斥道:“陸號,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