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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氣焰就得了,這麼樣子殺下去了,朝廷就殺沒了,我們漢人官兒也都沒法活啦!
奏摺、諫言像雪花一般飄到了戚無邪的桌案上,人督公只是冷笑一聲,大筆一勾,只寫了兩個字:撤藩。
瘋了瘋了,督公是瘋了麼?
誰都知道九王逃去了南疆,廢太子和割據西隴,薛羽雖然為爭嫡一人扛上了梁,讓戚無邪撕成了千萬碎條餵了海東青,可百越依舊是薛家後人的地盤,薛羽有兒子,完全可以繼承王位。
三方本就都就有不甘為臣之心,京城這廂屠戮鮮卑族裔,給了三王清君側的絕佳理由,不知道收斂還要去撤銷藩屬,收繳兵權,這不是逼著他們徹底的造反了麼?!
皇上年幼,國力日貧,軍士十年未曾操戈,怎麼打得過隴西南疆這幫子蠻人?
大臣們有點腦子的都知道這是一條作死的路,他們腦袋晃得和撥浪鼓一般,絕不同意,誓死不能同意!
對於大臣們的眾志成城,戚無邪倒是頗為淡定,他只是勾唇涼薄一笑:不同意?不需要你們同意,要麼聽話,要麼屍體一具,自己選吧。
法不責眾,本以為戚無邪至多殺個一兩個帶頭鬧事的,只要大夥心齊,一定能逼他鬆口,可他們錯了,戚無邪根本不介意殺光所有的人,他很寂寞,也多得是時間。
再說了,殺人,一向是他的拿手好戲。
*
晨曦拂曉,天陰沉沉的,又到了一日點卯的時辰。
各個官署府邸外進宮早朝的青色小轎已準備完畢,可轎伕們還不緊不慢的咬著捂著胸口裡的大餅油條,他們知道得等,那官兒老爺還得在屋子裡跟妻兒訣別呢。
這是戚無邪當權以來,上朝前必定要做的事。
院子裡擺著一口薄木棺材,老爺向穿著一身白麻孝服的妻兒含淚揮手,然後他們整理頂戴,決絕掀起轎子前的門簾,懷著必死之心摸上了懷中的死諫題本。
今日,他們戎裝在身,刀劍在手,一顆絕不退讓的心,一定要逼著戚無邪收回“撤番”的旨意!
面色鐵青,滿目崢嶸,幾十來個人再紫禁門前落了轎,他們不像往日一般寒暄捧手,恭維客套,只是各自扎撒著手,置身春意暖風中,卻心如三尺寒冰,臉色蒼白。
互相傳遞了決絕的眼神,他們肩並著肩,繃著張臉,齊齊湧進了御門聽政的議政大殿。
烏雲天蔽,清冷霧霾從獅頭石柱上延續出去,在歇山大殿上一路綿延,在碌灰簡塑龍脊的屋簷首位相銜。
斂著官袍下襬,官員們登上九十九階白玉石階,身側的九龍丹墀不復往日威儀,那石雕刻龍像是被人踩在了腳底下,鎩羽侘傺,萎靡頓首。
鼻下嗅到了一陣奇怪的味道,眾人心下疑惑,抬首望去——只見露臺上空翻騰著濃厚的黑煙,熱氣蒸騰,還時不時爆出柴火燃燒的劈啪聲。
面面相覷,心中納罕:這督公又玩哪一套?
迅速登上露臺後,大臣們立即傻眼,只能愣在了原地……
抬眼望去,這四角俱方的寬敞露臺上,此刻立起了一口一丈多高的大鐵鼎,鼎上銘文陽刻,大多是些扭曲的遠古圖紋,最惹眼的還是刻在上頭的妖冶情花,毒花觸手招搖,讓人立刻辨認了出。
那大鼎之下是大塊的硬木材燃燒起熊熊火焰,鼎內熱氣蒸騰,沸水翻滾。
大鼎四周三層侍衛圍成了一個馬蹄形陣式,只有一面對著議政大殿的六扇排門敞著,殿內黑黢黢的不辨光亮,殿外的廊柱下倒是站滿了身著麒麟飛魚服的東廠暗衛。
大臣見此架勢,腿肚子不自覺的發軟,咕咚嚥下一口唾沫,攏在袖口裡的死諫題本不由往裡頭縮了縮。畏死是人之天性,它走得步伐要遠比理智更快一些。
誰也不敢再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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