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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皇室的三個男丁,還有姜戚兩個宦官,搭配組合尤為怪異。
自打東廠一面,姜檀心就再也沒有見過拓跋湛,沒想到這次他也來了,還是那一身單薄白衣,淡然的坐在木輪椅上,面容如玉,彬彬其質。
坐在另一邊的是面容陰沉的太子拓跋烈,皇帝出行本該太子監國,怎奈戶部虧空的摺子被人呈上了龍案,第一個牽連在內的借款大戶便是東宮太子爺,為避春狩期間搞一些填巴賬目,殺人滅口的勾當,拓跋烈索性把他帶在身邊,封閉他所有與京都太子黨人聯絡的途徑,只等春狩結束回去再好好算賬。
戶部虧空本不是什麼新鮮事,哪個衙門沒有一疊秋風白條?只不過這次情況特殊,今年桃花汛衝堤,江南往通州的運河全線氾濫,淤泥堵塞,封了夏糧進京的航道,內閣上奏要挪用疏通運河的三十萬兩銀作為夏糧進京的跑腿費,結果讓戚無邪那個死閹人給駁了!
這下好,沒了江南運糧,京城得養活這麼一票子人,戶部不出錢誰出錢?
這時候皇帝才覺著,原來戶部虧空的大窟窿是這麼的戳心礙眼!
拓跋騫也知道這次事態緊急,老頭子是真真冒了火,早個些年沉迷於情花丹,也不怎麼過問政治,如今來了個姜譚新,這老頭子又振作起來了!
自個兒這麼赤條條一個人在這裡發愁,真當雲天裡的風箏,半點不由己,這樣情勢下,他心情是怎麼也好不起來的。
他這廂水生火熱之中,老頭子那裡還有說有笑。
他瞅了瞅與姜檀心聊的正歡的父皇,面如寒霜,鐵一般的沉默。心中暗自思忖:姜譚新這個人,若不能為己所用,定要除之!
手中握拳輕砸掌心,眉頭深蹙,他緊緊盯著身側之人,思慮著所有招攬人的法子,金銀名利女人似乎都不適用,怎麼樣才能開出比父皇還誘人的條件,讓他甘心為自己賣命呢?眼風橫掃見,拓跋騫發現居然拓跋湛也在看著姜譚新——目露疑思,神色恍惚
怎麼,這個身殘單薄的九皇弟也跟自己一樣,有拉攏姜譚新的意思?還是……他心中還有爭一爭這江山社稷的企圖?莫不是那份虧空案的折就是他小子的手筆,別看他平日裡一副仙風道骨,與世無爭的淡薄相,骨子裡到底是我鮮卑拓跋氏,怎沒有且試天下的雄心壯志?
心中這般猜想,太子不禁咬牙切齒,目露兇光:要爭,即便是一個小太監,本太子也決不讓給你。
比起拓跋騫的氣勢洶洶、信誓旦旦,拓跋湛並沒有那麼多的花花心思,他只是覺得眼前這個小太監太過眼熟,並不是指他的樣貌,而是一種氣度風韻,不似一般太監的謹小慎微,猥瑣嘴臉,也不是戚無邪這般目中無人,我行我素,他的味道十分獨特,是太監裡從來沒有過的……他,究竟是誰?
這二人各自心思,各自神情,皆逃不過一邊作壁上觀的戚無邪,眼風一轉,瞥向沒心沒肺只顧著陪著拓跋烈說笑的姜檀心,不禁搖了搖頭,緩緩端起自備的青瓷茶具,挪至唇邊輕嗅茶香,薄唇侵染水霧,泛著靡麗的水光,他悠悠啟唇無聲道:蠢丫頭……
“明日寡人要接待遠道而來的蒙古諸王,太子,你陪寡人同去”
“父皇!明日不是春狩大典麼,兒臣定要策馬揚鞭,獵一頭祥瑞敬獻給您,蒙古王由父皇接見已是莫大的面子了!”拓跋騫一聽就急眼了,明天趁著他會見蒙古王的時候,自己才有機會見一見京城來的親隨,把自個兒的意思帶回京去,由著馬嵩打點,彌補虧空,要是錯過了就真要刑堂上說話了!
“混賬,你這話的意思是,你的面子比寡人的要大麼?”拓跋烈惱聲呵斥:“東宮太子成了虧空案的第一重犯,寡人還要什麼祥瑞!總會有時間叫你打獵,急什麼?”
“父皇……”太子不甘心,皺巴著臉神色皆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