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屜,掀了一條白素娟帕,蓋在了馬雀榕的手腕上,三指相併,輕緩搭在脈搏處……
他吃了一驚,脈息微弱,簡直與死人無二,且指下即便是隔著一層絹紗,也能感觸到滾燙的肌膚,這樣發著高燒,一定是傷口未得到及時的處理!他還來不及細想馬雀榕怎麼受得重傷,身後的華嬤嬤已上前一把搭住了他的肩膀。
“怎麼樣?要不要緊?”
華嬤嬤順勢眼色一掃,向馬雀榕手臂外露處看去。
床上人月白褻衣袖口下,那點殷紅隱在了衣料投下的一片陰影之中,鮮豔不復。華嬤嬤眼尖,一下子就見著那顆守宮砂,她目露滿意之色,鼻下也輕鬆的抒了一口氣。
“華嬤嬤,馬小姐似乎受了傷,如此診斷必會誤事,微臣恐怕要進去瞧一瞧傷口,否則無法對症下藥,事急從權,有所唐突也實在顧不上了”
馬雀榕受傷了?華嬤嬤心中詫異。
雖說此番太醫出診是徒託空言,掛個名頭,但沒想到真用在了刀刃上,既然馬雀榕還是完璧,那皇后她也可放心,這門婚事想必無甚大礙,要是馬雀榕為此傷延誤了婚期,那才是不妥的。
如此一想,華嬤嬤點點頭,面色也頗有些焦慮,急切道:“這麼嚴重啊,那你快進去瞧瞧”
“慢著——”
方才悠悠走進房中的王夫人,出言制止了正要掀開床前帳簾的白蜀。
“見過相夫人”
正主兒來了,白蜀訕訕放下手中掀開一半的簾子,垂首同華嬤嬤一塊向王夫人見禮。
華嬤嬤雖然隱權力很大,但名頭上也只是宮裡的老奴罷了,碰上相府的一品淑人,自然走個場面上的禮數還是免不了的。女人同男人一樣有品級並不稀罕,除了後宮的娘娘們,有頭銜有俸祿,那些嫁人的宗親夫人、高官太太,只要皇家願意,一紙誥文冊封下,她們也是有頭有臉且不輸夫家的。
“華嬤嬤不必拘禮,裡外裡沒有外人,論親疏你也是母乳之恩的親人不是,榕兒這點小傷無甚大礙,勞皇后娘娘記掛,還差您親自跑一趟,我這心裡實在過意不去,恰好獻兒今日捎了寫紫羔回來,方獵回來的,捲曲發亮,是一等一珍珠毛色,您隨我去挑一些,也算是他孝敬您的。”
“淵獻回來了?”
“是,但就回來片刻,放下東西就走了,該叫他等著給您磕個頭再走”
馬淵獻是王夫人的獨子,年紀同拓跋騫一般大,剛出生時也叫華嬤嬤奶了幾日,論起來同太子爺那也算是奶兄弟,只是馬淵獻好武喜刀柄,十五歲那年便拋下錦繡官途毅然從了軍,不靠老爹的響亮名號,愣是憑自己闖出了一片兒天,如今已是西山銳鍵營的都統總兵,管帶京畿重防勤王之師,叫這個乳孃好不欣慰。
王夫人盈笑溫良,上前託扶著華嬤嬤的手肘,將她引到了位子上落座,方轉身面相呆呆站在床邊的白蜀,冷下了語氣:
“勞太醫開下方子就好,府中差役頗多,自有照應,只是這裡頭怕是瞧不的了,榕兒傷得再厲害,也不及心頭裡的驚嚇,這會兒讓她再見著陌生的男子,恐怕才是病上加病,這是為人母的擔憂,還望太醫見諒。”
話已經撩在了這裡,不大不小的甩下了兩個巴掌,白蜀面色尷尬不說,華嬤嬤都不自覺的別過了臉:太子那個混小子做的混賬事,饒是她也覺著面上無光,皇后主子還讓自己過府驗處,沒傷身子那是皆大歡喜的事,若傷了,也是拓跋騫作得孽,難不成毀了這樁婚不成?
這般想著華嬤嬤嘆了一口氣,握上了王夫人扶在臂上的手,輕輕拍了拍:“雀榕受的委屈老身都知道,這事因果全怪太子,只是皇后她心性高,自然拉不下這個臉面,且有老身向你陪個不是吧”
話畢,華嬤嬤就要起身賠禮作揖,讓王夫人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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