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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牛童子所說之語，亦是她心底深藏的恐懼與猜測。

她不敢相信，卻不得不信。

&ldo;不是的，不是這樣。&rdo;胭脂嘆道，&ldo;司音，老君從不打誑語。若無把握，絕不會許下當日之諾。你信我！&rdo;

她苦笑，&ldo;他連仙身都已泯滅，又如何能重生……&rdo;

胭脂微微放開她些許，莞爾一笑，&ldo;你還真是關心則亂。可還記得百世輪迴？&rdo;

她點點頭。

&ldo;我來問你，你可要細細回想，再告訴我答案。&rdo;胭脂笑道，&ldo;墨淵上神下凡之前，於輪迴井前發下宏願，&l;不經百世，絕不回歸。回歸之時，必苦修道法，白日飛升，方可歸位。&r;可對？&rdo;

&ldo;一字不差。&rdo;

胭脂笑道，&ldo;你可知凡人昇仙，亦分屍解與白日飛升兩種？&rdo;

她頗疑惑地蹙起眉。

&ldo;看來你已明白了個中緣故。&rdo;胭脂頓了一頓，&ldo;遺棄肉體而化仙，謂之屍解。肉身成聖，謂之白日飛升。墨淵上神之所以無法歸位，並非他於凡間渡化世人功德未圓滿。恰恰相反，他渡化素錦之後，功德已然圓滿。然則他卻無法歸位，你可知為何？&rdo;

&ldo;若依他當日所願，白日飛升，方可歸位……一旦白日飛升，則於世間存下兩具仙體……有違天道……是以方才引來天劫？！&rdo;她恍然大悟。

&ldo;正是。&rdo;胭脂嘆道，&ldo;當日你們以為墨淵上神無法歸位是因功德未曾圓滿，乃是大大的誤解。&rdo;

她蹙眉凝神沉思了片刻，道，&ldo;百世輪迴之外的那一世，連東華帝君亦難以知曉他託生何處……&rdo;

&ldo;司命星君掌著凡人運薄，東華帝君掌著仙籍，他們二人皆不知墨淵上神投身何處，尚且需要你借妙華鏡方才尋著他的下落，是何緣故？&rdo;

她蹙眉搖了搖頭。

&ldo;此番投生，墨淵上神既非地仙，亦非天仙，更非凡人。&rdo;胭脂肅然道，&ldo;自然入不得司命星君與東華帝君的仙籍運冊。&rdo;頓了一頓又道，&ldo;你可還記得他手腕上有一道長久不愈的傷口？&rdo;

她點點頭。

&ldo;那道傷口的來歷，想來你已知曉了。&rdo;

她默了一默。玉清還她的記憶之中，她已知曉她高燒不退之時，他用軒轅劍劃開手腕取血，煉成丹藥的種種舊事。

&ldo;軒轅劍乃十大神器之二，僅次於東皇鍾，劍氣之利，震盪天下。若墨淵上神彼時僅是凡人，那一劍下去，安有命在。&rdo;

她的眉蹙得深了些，這些她確然未曾細細想過。如今胭脂細細講起，方才覺察出許多疑點。

&ldo;可墨淵上神彼時並非凡人，亦非神仙，那他又是何人？&rdo;胭脂緩緩道，&ldo;你可還記得他歸位前後之事？&rdo;

她點點頭，&ldo;東華帝君攜了群仙前來迎他歸位。不知以何方法器攝了他的元神……之後……我便將他安置在原處。&rdo;

&ldo;那之後呢？&rdo;

&ldo;我於他身體上施了個術法，又在屋外施了個仙障，方才離開。&rdo;她忽而頓悟，&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