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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溪客點上燈，拆開信，給晴蘭念這封信。

&ldo;他這是什麼意思?&rdo;

&ldo;……&rdo;步溪客道，&ldo;算了，這是個鷹崽子，在家待不住，總要飛的。不過，看他精神很好，還長高了，我就不擔心了，你也放心吧，看起來他能把自己打理好。&rdo;

晴蘭不是很高興。

步溪客道：&ldo;他送了你一塊玉佩?&rdo;

&ldo;是個蘭佩。&rdo;晴蘭道，&ldo;你的呢?&rdo;

&ldo;呵。&rdo;步溪客從油紙包裡也捏出一塊玉佩，上面的雕花是八瓣蓮。

&ldo;這小子。&rdo;步溪客道，&ldo;挺有心的。&rdo;

&ldo;果然還是親兒子。&rdo;晴蘭抱著玉佩，感慨道，&ldo;他就是再變樣子，我也能一眼認出他。&rdo;

步溪客哈哈笑道：&ldo;不說用眼認了，我動一動鼻子，一聞到那味兒，我就知道是他。&rdo;

&ldo;什麼味兒?&rdo;

&ldo;奶味兒。&rdo;步溪客道，&ldo;小時候奶他時什麼味兒，現在還是什麼味兒。&rdo;

&ldo;他真是越來越膽大了。&rdo;晴蘭幽幽嘆氣。

&ldo;只要他的膽魄配他的野心，他怎麼折騰都是他自己的事。&rdo;步溪客道，&ldo;兒孫自有兒孫福，這是我爹常說的話，不用太過擔心他。&rdo;

&ldo;嗯，我知道……&rdo;

奶球在裡間睡著，他在熟睡中翻了個身，鼻尖動了動，揉了揉眼，醒了過來，一臉驚喜。

窗外的風送來了蓮花的清香，他聞到了。

&ldo;爹。&rdo;奶球跑出來，說道，&ldo;蓮花開了!&rdo;

&ldo;你小子真是狐狸。&rdo;步溪客拍了拍他的背，&ldo;開就開了，大半夜的，你是想去賞花嗎?&rdo;

奶球說：&ldo;是，爹孃去嗎?&rdo;

晴蘭：&ldo;娘忽然想起，你哥哥像你這麼大的時候，跟我們說，他想去皇都，陪太子念書……奶球，你想跟哥哥一樣，到皇都念書嗎?&rdo;

奶球道：&ldo;為什麼?我就在家念書不行嗎?&rdo;

晴蘭和步溪客都笑了起來。

步溪客說：&ldo;你看，果然不同。&rdo;

晴蘭嘆了口氣，釋然道：&ldo;人各有命，果然如此……&rdo;

奶球道：&ldo;我想夏天等著燕川的蓮開花，冬天守著梅園，到了春天，就等著娘種的牡丹開花……到了皇都，就看不到這些了。像哥哥一樣這麼遠跑回來，多累。&rdo;

步溪客笑出了聲，拎起他，往後背一甩，說道：&ldo;走，爹孃陪你去看蓮花。封山前，咱們一起去小樓蘭……&rdo;

晴蘭驚喜道：&ldo;真的嗎?我每次說去小樓蘭，你都不讓。你要在那裡修什麼?我聽賀圖文說了，她在那裡待了七年，你是想把整個小樓蘭都翻修一遍嗎?&rdo;

&ldo;不錯，賀圖文說，下個月就能完工。&rdo;步溪客道，&ldo;以後到了冬天，我們就去小樓蘭。&rdo;

&ldo;不知會是什麼樣子。&rdo;晴蘭喃喃道，&ldo;大興土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