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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不能算夢想,是我從小就覺得自己應該做什麼。」他的聲音低了一點,帶著點回憶的色彩,「以前寫作文,長大以後要成為什麼樣的人,我都是寫要成為一名外科醫生,像我爸那樣。」
宋青枝看著他,有點驚訝,「那你怎麼現在是內科醫生?」
這個問題她以前問過一次,那時候他怎麼回答的來著?
對,是說不是很想做手術,覺得外科太忙了,這說法,可不像一個打小就要做外科醫生的人能說出來的。
他騙了她?為什麼?
她探究的目光在他臉上劃過,停在他顫巍巍的眼睫毛上。
他低垂著眼,嘆了口氣,嘴角露出一絲讓人看不出情緒的笑來,「後來實習的時候發生了意外,就改考內科方向的研究生了。」
宋青枝一怔,下意識問道:「意外?什麼意外?」
說完之後她頓了頓,連忙又道:「當然,如果不想說的話,可以不說的,抱歉。」
「沒什麼不能說的。」他搖搖頭,「在帶教老師的診室遇到醫鬧,被紮了手,其實不影響什麼,不過那一段時間手多少有點不利索,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完全康復,就放棄了外科,後來證考下來後註冊的是內科,再想轉外科去會比較麻煩,乾脆不轉了。」
說著他又笑笑,輕輕嘆口氣,「其實現在看來,當時讀外科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是不敢賭罷了。」
宋青枝聽了他的解釋,忍不住眼睛睜大起來,方才隱約的酒意霎時間蕩然無存,有些瞠目結舌地看著他。
她沒想到真實的原因竟然會是這樣,「……抱、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問這個的。」
諶嘉樹笑了聲,抬眼望見她眼裡的關切和歉疚,臉上的笑意登時便變成了哭笑不得。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頂,然後立刻收回手,「怎麼,怕勾起我的傷心事?可我現在做內鏡做得很穩當,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宋青枝抿著唇,抬頭直勾勾地看著他,像是在觀察他有沒有再次騙他一樣。
諶嘉樹不由得有些心虛,甚至不等她開口,就先不打自招,「真的,這次絕對不是假話。」
宋青枝望了他半晌,眼睛輕輕眨了一下,睫毛像蝶翼一般,問道:「你手背上那道疤,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
諶嘉樹點點頭。
她接著又問:「那你怎麼不去整容科把它去掉?」
「……為什麼要去掉?」諶嘉樹有點不明白,「它既不痛又不癢,更不影響生活,管它做什麼?」
他臉上的疑惑格外真實,是真的不明白這道疤有什麼不好的。
宋青枝抿抿唇,「……你不覺得不好看麼?」
明明手這麼好看,偏偏多了一道疤,就像上好的瓷器多了一道怎麼遮掩都遮掩不住的瑕疵。
諶嘉樹和她的想法完全不同,「沒有啊,我覺得沒問題,或者……你可以把它當作是我的勳章?」
宋青枝:「……」
她努努嘴,示意他看那邊幾個醉鬼,乾脆換了話題,問要不要把他們先弄回去。
諶嘉樹剛說了可以,就聽見徐吉安忽然指著這邊大聲說了句:「嗨呀!老諶,你和宋小姐這樣……看起來就像、就像帶孩子出來玩的爸爸媽媽呀……」
宋青枝:「???」
諶嘉樹頓了頓,轉頭對著宋青枝,十分認真地說道:「我覺得不用管也可以,還能認出人,估計沒醉,我們打擾反倒不好,不如讓他們喝夠了自己回去吧。」
宋青枝:「……」
說是不管,但到底最後收拾完烤爐這些殘局之後,倆人還是趕著他們回了旅館,等將醉鬼們都安置妥當,已經是半夜。
宋青枝坐在床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