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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心和攸寧就在殿外，慢悠悠如同拖時間一樣給那兩口停放多年的青缸換水換花。

歸嵐在殿內興致勃勃的問，&ldo;皇后，這些都是您曾讀過的麼？&rdo;

&ldo;差不多吧，原來在永延殿沒有太大的書房，陛下就在石渠閣給我單獨開了個小間，不過後來給據兒和去病用了。畢竟自從搬到椒房殿，哪裡都寬敞不少，一切就到這裡來了。&rdo;

簡綠似發現了遺憾的事，&ldo;皇后，這《尚書&iddot;大禹謨》怎麼像是被拆了，這樣好的字，一定是哪個知名學者的手筆，太可惜了？&rdo;

衛子夫接過來一看，才目光溫柔的道，&ldo;不是拆了，是東方朔東方先生，生前有一次，我求他幫忙，他跟我說當年給我寫《戒終賦》的老友，枚先生曾在文中引用一句話，通篇此話最為重要，要我勿忘於心，我便拆下來了。&rdo;

&ldo;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rdo;簡綠認得不好，磕磕絆絆的讀完，才問，&ldo;送您這句話這是什麼意思呢？&rdo;

&ldo;嗯這句話本身意思很複雜，但送給我……我想當時東方朔，大概是想告訴我，什麼&l;堯母門&r;、&l;禹母門&r;，都只是個名字，天下堯舜禹的明君盛世，真諦，都在於此句。&rdo;

&ldo;哦&rdo;

看著她們兩個似懂非懂的樣子，衛子夫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晦澀難懂一知半解，都是劉徹細細解答的。

後來，劉徹和衛子夫很少有細細解讀書卷的時間，卻真正將這些書卷中的道理，吸收沉澱，變成了日後的言行。

書，不會白讀，會永遠沉澱在骨血之中，直到有一天，喚醒一切。

&ldo;這節杖，是嚴助用過的，著人送去清涼殿吧，若陛下回來看見……應該會有些觸動……&rdo;衛子夫又輕輕的嘆，類似的辦法想了無數次，也不知這次會不會有效果，&ldo;怎麼都要試試！&rdo;

&ldo;諾，奴婢這就叫人去送。&rdo;

&ldo;皇后，這裡好多曆法，都與現在不同，這是什麼呀？原來的老曆法嗎？您還懂曆法測算呢？&rdo;

衛子夫接過來，隨手翻了翻，這些她確實懂得不夠，鄧平歷確定後，沒多久，相關學者散得散，留下來的，也不好隨時請教。

&ldo;真的不太懂，不過自改新曆，尤其是多了閏月，時節和月份誤差確實沒那麼大了，確是利國利民之舉。&rdo;衛子夫眼神一凝，儘量平穩的說，&ldo;只是沒想到，第一個特殊的閏月，我的好多孩子都死在這時。&rdo;

簡綠、歸嵐頓時陷入沉默，生怕勾起衛子夫的悲傷。

衛子夫卻道，&ldo;無妨，坦白說，若我脆弱些，這裡每卷竹簡都看不得。

簡綠趕緊轉移話題，&ldo;皇后，那現在整理這些書卷，是想怎麼處理呢？&rdo;

這些書卷，基本都是劉徹和自己批註過的，有些珍貴的手抄，是平陽公主和寧良人當初給的，就是天祿石渠也不一定有。

皇孫妃自小是個苦命的，連父母親人都尋不到，等發現皇孫妃懷孕時，又正值局面焦灼，除了據兒的女兒劉黎常常照顧，剩餘她們這些長輩，都無暇分身。

聽太子良娣說，即將臨盆時，還堅持挺著大肚子與劉進一起照顧悲傷難過的劉據，實在是孝心純良！

她在坐月子，而衛子夫也沒什麼特別好的狀態去見她，所以想著把這些獨一份的書簡都整理出來，一部分給皇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