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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喃這個時候變得像個小孩子,極其需要這樣帶有安慰性質的話來填補內心的空缺,不管那是不是真的,在她心裡她都願意相信他。
「吃飯吧。」
溫喃自己擦乾眼淚,坐起身子來,拿起粥裡面的勺子,翻攪了幾下後又放下勺子。
她抬頭看著顧決,對著碗抬抬下巴,笑著說:「我要你餵我吃。」
顧決明顯是愣了幾秒,呆呆地盯著她。
「怎麼,你不願意嗎?」
「沒有沒有,怎麼可能。」
顧決拿起勺子,垂下頭,再次用手碰了碰碗,探了探粥是否依舊燙著。
他眼睫垂下,籠著一層光,清晰地映亮了他眼底的青黑,臉頰微微凹陷下去,更清瘦了。
溫喃突然間覺得,自己不能這樣頹然下去,如果一直這樣,受煎熬的不止她一個人。
顧決把盛了粥的勺子放在她嘴邊,她感受到那粥的熱氣確實已經散盡,然後才張嘴。
但她想逗一逗顧決。
她捂著嘴尖叫一聲,眯著眼,裝作被燙到了的樣子,這時候她用餘光瞟到了顧決慌慌張張地去倒水,拿紙,焦急地拉開她的手:「讓我看看,燙到哪裡了?痛不痛?」
看見他著急上火的樣子,溫喃忍不住笑出了聲。
「騙你的。」
顧決鬆了一口氣:「沒燙著就好,嚇著我了。」
真正愛護你的人是哪怕一點小傷,也會讓他擔心受怕。
溫喃決定以後不再這樣嚇他了。
「好吃嗎?可能清淡了一點,但你現在不能吃油膩辛辣的,等你好了去吃火鍋?」
顧決說的時候還在翻動著粥,進一步確認它的溫度已經降下來。
溫喃一直盯著他看。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平時吊兒郎當的他,照顧起人來還有模有樣的,像回事。
可能這世界上,由愛意延伸出來的呵護,是不需要別人教的,也是藏不住的。
「好吃。」
看起來簡簡單單的一碗粥,被熬得又香又糯,雖然清淡,但不乏味。
這時候顧決的電話突然響了,溫喃接過勺子,沖他點頭,示意他去接電話。
顧決按了靜音鍵,走出了病房還不夠,一直走到了很遠的地方,才接起來電話。
「顧先生,葉沉今天狀態不太好,他趁人不注意的時候藏了一把水果刀,想要自殘,被護工發現攔住他,還差點傷到了護工。他還一直鬧著要出去,嘴裡念著要找誰,好像叫什麼喃…」
顧決握著手機的手力度越收越緊,青筋凸起,他不耐煩地開口:「花錢把他送到你們那兒不是為了每天聽你們說這些的。」
「顧先生…」
「你們只需要保證把他看牢就行,其他事不必告知我。」
這句話的意思是,只要他不會跑出來禍害溫喃,葉沉是生是死都與他們無關。
顧決雖然年紀小,但在這樣的家庭長大,多少留了個心眼。
他查到了葉沉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所以那趟車並不是送他回家,而是送他去療養院。
葉沉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其他親人,這對於顧決來說無疑於是件好事,可以輕鬆地拿捏住他的身份。
他只能委屈一下自己,成為葉沉的「兄弟」,去他學校幫他辦理休學,還出錢讓他在療養院住下。
摸著良心說,顧決認為自己對他已經夠仁慈了,在療養院裡至少有吃有穿,如果非要計較,他和他爸這樣的惡魔就應該下地獄,不配擁有人世間的正常生活。
可是如果不把他束縛住,溫喃的安全就無法得到保證。
在不違法的情況下,這是最妥當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