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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昨晚喝了多少酒?&rdo;

兩個人面對面坐在餐桌上，秦絕珩彷彿是並不經意地開了口，伸手將一杯牛奶推給趙績理的同時問了出來。

這些日子裡她並不是沒有想過改變，只是趙績理的叛逆過於來勢洶洶，讓她一度感到了震驚、失去了反應。

但無論如何，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永遠束手無策。

‐‐不可能永遠放縱趙績理任性妄為，更不可能就這樣任由趙績理做她想做的事。

秦絕珩支著下頜想著，目光落在了面前喝著牛奶的趙績理臉上。

趙績理像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一樣，立刻就抬起了眼，隨即又別過臉看向了另一邊。

這又是在討厭自己了。秦絕珩想著，無奈地也不再看她。

&ldo;沒喝多少。&rdo;許久的沉默過去後，趙績理喝完了半杯牛奶，才慢悠悠回答。

&ldo;沒喝多少你會連自己房間在哪兒都分不清?&rdo;秦絕珩冷笑了一聲，將手裡的杯子咚一聲磕在了桌上：&ldo;我告訴過你很多遍了，不要喝酒。這次你能走錯進我房間，下次你就能走錯進別人家。&rdo;

秦絕珩的語氣很涼，或許她自己並不自知，但這確實是趙績理最討厭的那種家長語調，幾乎是立刻就挑起了她的不耐感。

&ldo;誰知道我是怎麼進你房間的。&rdo;趙績理喝完了牛奶，站起身端著杯子和碗碟放在了廚房水槽邊，拿起書包就走到了門口。

&ldo;你什麼意思?&rdo;秦絕珩也聽不慣她這種暗中諷刺的語氣，看見趙績理要出門的樣子也不著急，反而皺著眉質問：&ldo;你自己喝多了半夜盪進我房間裡，難道還要怪是我把你綁來的?&rdo;

趙績理對&ldo;綁&rdo;這個字很敏感，立刻就僵了僵，從玄關邊站起身跺了跺鞋跟，抬手推大門準備走。

&ldo;……&rdo;趙績理扭了兩下，發現大門紋絲不動。

&ldo;開鎖，我要去上學。&rdo;趙績理有些惱怒地拍了一下門，回頭看向秦絕珩。

&ldo;嗯?不急。&rdo;秦絕珩向後仰靠在了椅背上，端著牛奶慢條斯理喝著，揚起下頜看向門口的趙績理：&ldo;等我一會兒，我叫小張一起送你。&rdo;

趙績理緩緩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想要對著來的衝動，最終還是抱臂站在了門邊不再繼續動作。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ldo;我要五分鐘內出門。&rdo;

&ldo;不用。&rdo;秦絕珩看了她一眼，也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ldo;坐我的車可以十五分鐘到你學校，你們七點四十早自習，二十分走綽綽有餘。你可以上去再睡會兒都沒問題。&rdo;

秦絕珩將時間掐得非常完美，一點多餘獨處的時間也不給趙績理，卻又讓人無從反駁。

這時候如果是喬凜在，謊話或許信手拈來，值日、出板報、早操，她想多早出門都沒問題。但趙績理盯著秦絕珩看了半晌，居然一時半句話也沒說出口。

脾氣再壞，又怎麼可能真的無法無天、無方可治呢，秦絕珩想著，又看了趙績理一眼。趙績理正垂頭靠在門邊，咬著唇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算是齊天大聖，也會被五行山壓住呢。秦絕珩繼續想著，就看見趙績理又換回了鞋，走到了客廳沙發邊把秦絕珩沒疊的薄被疊了起來，面無表情地坐在了另一邊。

倒是乖巧得超出想像。秦絕珩納悶地吃完了最後一口，放好碗碟準備回房上個妝。她剛走到一半，就忽然想到了什麼似地停下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