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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沈寒抖了抖手掌，說：&ldo;你瞧我這手紅通通的，都是大冷天在屋外頭抄書給凍的。&rdo;

唐笑語半信半疑地看過去，見沈寒的手完好無損，也不見通紅，依舊修長白皙，一如往日。她有些狐疑：&ldo;紅通通嗎？&rdo;

&ldo;怎麼不紅通通了！&rdo;沈寒微微吃驚，&ldo;你瞧‐‐&rdo;他把手賣力地遞過來，上下翻動著，&ldo;這也紅，那也紅，就是在冷風中給凍的！&rdo;

看他說的這麼煞有介事，唐笑語差點兒懷疑自己眼睛出了問題。她收斂了自己的怒意，小聲問：&ldo;王爺沒有罰你其他的吧？&rdo;

&ldo;那倒是沒有。&rdo;沈寒一秒變臉，恢復了笑嘻嘻神情，&ldo;倒是笑笑妹妹你，被如何處置了？要是遭了大罪，那我可過意不去，定要請你大吃一頓，彌補彌補的。&rdo;

唐笑語想起白日的經歷，噤了聲。

‐‐王爺不但沒罰她，還陪她逛了街，一一將東西都採買上了。

&ldo;笑笑妹妹？&rdo;沈寒見她出神，又呼喚了一聲。

&ldo;王爺沒罰我！&rdo;唐笑語回神，支支吾吾說，&ldo;還…還讓我去採買東西了。&rdo;

&ldo;那就好。&rdo;沈寒笑道，&ldo;看來，是你比較走運。&rdo;

唐笑語目光閃爍，問：&ldo;沈大人不是馬上就要出京，三年五載不回來了嗎？你什麼時候出發？我，我想送送你。&rdo;

沈寒&ldo;哦&rdo;了一聲，思索片刻，道：&ldo;那個啊……行程有變，我不打算出京了。&rdo;

唐笑語：？！

沈寒一擊掌，笑嘻嘻說：&ldo;對的。我還是要留在京城過冬。&rdo;

唐笑語：……？！？！？！

一入冬，京城的天便極快地冷了下來。很快，第一場雪便洋洋灑灑而下。

唐笑語是江州人，江州偏南，冬日也較為暖適。雖她早聽沈寒說過，京城的冬日冷的嚇人；但這下第一場雪的時候，還是凍得她不願從被窩裡鑽出來。

冬季的天亮的晚，石榴來催她起身時，天又是方矇矇亮的時候。床前門外都掛著厚重的擋風簾，廳室裡燃著一小籠炭火。可饒是如此，她依舊格外畏寒，只覺得被窩裡外，就如兩個世界。

唐笑語縮在被中，迷迷糊糊的不願起身。卻聽石榴興奮道：&ldo;下雪了！下大雪了！&rdo;

她聽到&ldo;雪&rdo;字，才強睜開眼，打著哆嗦，摸索著起身穿衣洗漱。堪堪套上了裡外棉衣，綁好髮髻，便搓著手去推門。

門扇嘎吱一開，便是滿世界飛雪撲面而來。

屋外一片薄銀，屋頂、樹頂、小徑上，都是一層淺淺的白。天空中灑落細小雪絮，被北風吹得輕盈而舞，如穿庭梨花。幾個小廝裹得厚實，冒著細雪，將小徑仔仔細細潑水灑掃出來。

瞧見唐笑語出了門，一個小廝嚷道：&ldo;姑娘，小心滑倒了！&rdo;

&ldo;撐傘撐傘。&rdo;唐笑語催著石榴，&ldo;這個時辰，王爺該起身了。&rdo;

她小心翼翼地走上沾著融雪的石板小徑，一路小跑向霍景的屋子。遠遠的，她就詫異地發現霍景早就起身了。他散著長發、披著件沉墨色披風，正立於屋簷下，安靜望著滿庭院的飛雪。

天也安靜，地也安靜。細雪慢落，他修挺如竹的身影，在這天地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