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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她竟如此害怕自己？

&ldo;你怕什麼？&rdo;霍景問。

&ldo;……奴，奴婢……&rdo;唐笑語小聲說，&ldo;奴婢並非對宋大人存有高攀之念，還請王爺明察……&rdo;

她這副緊張的樣子，反倒像是自己刻意為難一個小姑娘似的，竟讓霍景覺得有點不齒。霍景安靜了一下，道：&ldo;你過來，給本王磨墨。&rdo;

唐笑語愣住了。

磨墨？

她不是要被轉送給宋春山大人嗎？

莫非，要先過了替寧王磨墨這一關，才有資格去宋府？

作者有話要說： 寧王：本王叫你過來，是因為姓宋的想見你，與本王無瓜。

笑笑：……你怎麼這個亞子！

第9章 磨墨

唐笑語不敢多問，小步移上去，半捲起袖口，拿起了松煙墨塊。

從始至終，她都記著英嬤嬤的交代，別抬頭亂看。她也記得這位王爺脾氣不大好，眼光只能虛虛地落在斜前方。餘光裡，隱約能瞥見寧王霍景的下顎，線條勁利；衣領上刺了暗色雲紋，一片兒朝衣襟處滾落。

她雖在水蓮院長大，但似磨墨添香這樣書房裡的活，其實是很少做的。如磨墨的輕重緩急、水與墨塊如何調勻這等細節，她一概不知，只能硬著頭皮瞎比劃。

總不可對寧王殿下說&ldo;王爺我不會，您另尋個人&rdo;吧？

她硬著頭皮，磨得硯臺裡四散墨糰子，袖上也沾了兩點黑。霍景瞥見了，不悅道：&ldo;你不會磨墨？&rdo;

唐笑語提著膽子，說：&ldo;請王爺恕罪，是，是奴愚笨……&rdo;

聽她的聲音，好似更怕了些。

霍景盯著她磨墨的手勢，恰好瞧見她袖口下的手腕。那手腕如筍芽似的嬌嫩，手腕纖纖，指節更彷彿蔥段一般。

只可惜，這磨墨的模樣，實在是笨拙。

&ldo;蔣海忠將你送來王府，你卻連伺候個人都不會。&rdo;霍景竟有些想笑。

&ldo;……&rdo;唐笑語微吸了一口氣，壯著膽子答，&ldo;回稟王爺的話，人各有長處。奴婢確實不擅端茶倒水伺候人，但卻會點兒琵琶，也會跳舞。&rdo;

&ldo;……哦？&rdo;霍景目光上移，&ldo;你擅舞？&rdo;

&ldo;算不得擅長，只是略會一些。&rdo;唐笑語小聲答。

她磨著墨，手底下一團亂七八糟。霍景折眉，移開視線，說：&ldo;你不必磨墨了。&rdo;好墨難得，再磨下去，怕是整個兒都被糟蹋了。

&ldo;是。&rdo;唐笑語舒了口氣。

&ldo;……你當真不是宋春山所遇到的女子？&rdo;霍景又問。

唐笑語立即搖頭，乾脆地說：&ldo;回王爺的話，不是。&rdo;

聽她這麼說，霍景有些失望。他直覺她便是那個女子，但又不好追問。想了想，還是作罷，淡淡道：&ldo;你回去吧。既然不是你，那也沒必要將你強塞給宋春山。&rdo;

霍景發話了，唐笑語連忙放下墨塊，低頭一禮，倒退著出了門。

出了齊園，唐笑語才終於放下了心底的石頭。這時，她才察覺自己的腳有點兒軟。

雖然從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