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部分(第4/5 頁)
床上的人的手:“你怨了凜兒是不是?你守了一輩子的人,你護了一輩子的人,你念了一輩子的人,被凜兒禁錮,你惱了是不是?你不是說最疼凜兒了嗎?你不是說要給凜兒所有嗎?你窮盡一生的東西不是都要留給凜兒的嗎?為何偏偏她就不行?為何偏偏她就不行?你就那麼地不能原諒凜兒嗎?你為何……為何到最後都不願再看凜兒一眼?你怎能這般地就把凜兒丟下了?”的08
君凜滿臉是淚,彷彿迷失方向的稚子,雙眸呆滯痛楚迷離。他直直地望著床上的人,喉間發出低低的啜泣聲:“你不是要凜兒站在最高的地方,俯視天下嗎?你說……到那時,哪怕是將她困在身邊,也要比忍受這痛徹心骨的思念與煎熬來得好受嗎?……你不是這麼教過凜兒嗎?為何……為何卻一直不肯原諒凜兒,最後一眼都不願看,最後一面都不肯見……”
小五別來臉去,偷偷拭去眼角的水痕:“御醫曾說太上皇每日用藥吊命,日日都要遭受那錐心腐骨之痛。如今……太上皇在夢中去了,他既然走得這般安詳……該是一點苦也沒受到,陛下要節哀才是……”
君凜鳳目半闔,長長的睫毛將眸中的情緒遮蓋。他細細地整理著床上人的衣襟,一點地一點地、極緩慢地整理床上人那稍有凌亂的髮髻。他的手一遍遍地撫摸、一遍遍地撫摸著,想將自己的溫度傳給那已冰冷僵硬一片的人:“父皇那麼喜歡她的陪伴……那咱們便讓她在這月國一直陪著父皇,陪著凜兒……一直一直地陪著,這樣父皇……父皇也不會日日為她牽腸掛肚了是不是?”
將近下午的時候,訾槿在一陣飢餓中醒來。她無力地站起身來,找遍了屋內也未找到臉盆一類的東西,認命地搖了搖頭,快步朝院內的井邊走去。到了井邊訾槿才發現,別說水桶了,井上就連韁繩都沒有。
訾槿蓬頭垢面地趴在井邊,望了望深不見底的水井,終於明白打水有多麼的不現實了。
訾槿抬眸望了望毒辣的陽光,又舔了舔舌頭,又渴又餓又熱,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訾槿忍住暈眩站起來打量著雜草叢生的四周,側目間看到院門旁放著兩隻碗,一碗水一個饅頭。訾槿連忙端起那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看了一眼微黑的饅頭,搖頭笑了笑,隨手拿了起來。
未曾想只這麼一個饅頭便能讓自己感到深刻的委曲,看來這一個多月真是享福享得太多了。記得那時在胭脂谷,日日和小白啃幹饅頭吃鹹菜喝白水,卻從未曾感到半分委曲。只是每每看他努力咬饅頭的模樣,總感覺自己委曲了他。
也是,他自小便樓閣玉食華服瓊釀,何時吃過那般的苦。可自從跟了自己以後,他好像就一直在吃苦,石牌村時是、胭脂時是,可惜那個時候自己卻並未明白過他的感受,總以為那是自己嚮往已久的生活。自己執意地以為小白定是和自己一樣,喜歡那樣的生活,卻從未曾想過那享慣富貴的人會如何的受不住。如此,也不能怪小白一出胭脂谷便要離開了。
訾槿慢慢地咬了一口,一股濃濃的餿味撲鼻而來。她猛地吐了口中的饅頭,大口大口地嘔吐起來。待吐到什麼也吐不出來,訾槿反手將那不知道餿了幾日的饅頭扔出了牆外,隔著院門對著門外的守衛道:“這饅頭都臭了!怎麼能吃!”
半天門外也未傳來回音,訾槿咬著牙怒道:“外面的是死人嗎?!”
“嚷嚷什麼!嚷嚷什麼!愛吃不吃!這個時候誰還有空管你!”門外傳來不耐的迴音。
訾槿一雙眼眸滿滿的怒火,瞪著那院門良久,賭氣地一腳將那兩隻碗踹到一邊,忿忿地進了屋裡。
子夜,喧鬧一日的天都城,在這樣一個沒有星辰的夜裡,顯得異樣的寂寥。
城外的高坡之上,安樂王拉住了身下賓士的駿馬,回眸朝漆黑一片的天都城張望良久。那深切留戀的模樣,似是要將這座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