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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盈盈雙目突然一亮,閃動起一片光輝,道:「可是全身黑衣,背插長劍.胯下騎一匹白馬?」
紅杏道:「黑衣佩劍,倒是不錯,只是徒步而來,未見白馬。」
水盈盈道:「現在何處?」
紅杏道:「已在院中。」
水盈盈站起嬌軀,突然又坐了下去,道:「請他進來?」
紅杏呆了一呆,道:「請他進來嗎?」
水盈盈道:「不錯,請他進來,死丫頭,連話也聽不清楚了。」
紅杏應了一聲,急急奔了出去。片刻工夫,紅杏帶著一個全身黑衣,背插長劍.臉上包著黑紗的人,大步行了進來。
只見那黑衣人兩道銳利的目光,掃掠了水盈盈和田文秀等一眼,說道,「哪一位是王子方老前輩?」
王子方呆了一呆,緩緩站起身子,道:「老朽便是,閣下何人?」那黑衣少年目光凝注在王子方的臉上,道:「老前輩可是成都鎮遠鏢局的王子方嗎?」
王子方道:「不錯,正是老朽。」
黑衣人突然屈下一膝,抱拳過頂,道:「晚輩叩見老前輩。」
顯見他對王子方非常恭敬。
饒是王子方見多識廣,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鬧得莫名所以,急急伸手,扶起那黑衣人,道:「閣下快快請起,這個讓老朽如何當得了!」
那黑衣人緩緩立起,說道:「老前輩不識晚輩,當該記得十九年前黃沙渡的一段往事吧?」那黑衣少年說至此處,突然住口不言,一道炯炯的眼神,凝注在王子方的臉上,似是在留心檢視他臉上一每一個細微的神情變化。
王子方仰臉沉思,似是在回憶著十九年前的往事。顯然,在他數十年江湖道上的經歷中,並不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他沉思良久,仍然是說不出一句話。
只聽那黑衣人輕輕嘆息一聲,道:「老前輩行道江湖,一生中救人無數,這點小事,也許老前輩早已忘去,但我們寡母孤兒,卻是深受重思,如非老前輩當時仗義援手,家母和晚輩,恐已遭了毒手,沉死於黃河之中……」王子方茫然地望了那黑衣人一眼,輕聲嘆息,道:「老朽走縹江湖,行蹤遍及大江南北……」
黑衣人接道:「就在十九年前,一個黃沙飛揚的黃昏,開封黃沙渡口處,有一個全身浴血,身受重傷的婦人,懷抱著一個襁褓孤兒……」
王子方突然介面說道:「老朽記起來了,那婦人高傲華貴,雖然全身傷痕斑斑,但仍然不失高傲的風儀……」他自覺用詞不當,嘆息一聲接道:「老朽激於義忿出手,傷了三個毛賊,那也是應該的事,如何勞夫人和小兄弟掛在心上。」
那黑衣人接道:「家母生平之中,從不受人點滴之恩,對老前輩出手相救之事,一直念念不忘……」他長長嘆息一聲,解開了臉上的黑紗,接道:「當時家母傷勢奇重,落難之時,又遇上三個水賊困擾,那時,晚輩不足一月,家母亦無抗拒之能,寡母孤兒,即將傷之於三個藉藉無名的毛賊手下。」
王子方道:「唉!流光如馳,轉眼十九寒暑,公子已是英氣逼人的少年俠士廣田文秀仔細瞧去,只見那黑衣人眉分八彩,目如明星,猿臂蜂腰,俊秀中蘊含著一股逼人的英挺之氣,不禁暗暗贊道:「俊貌英風,世所罕見,田文秀當真要自慚形穢了。」目光轉處瞥見水盈盈兩道勾魂攝魄的秋波,正凝注在那黑衣人臉上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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