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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數以萬計的雙手與頭顱在掙扎,呼喊著求救。一眼望去,猙獰可怖的風聲打著旋,喻珩有些沉默。
有人在呼喊,有人在指責,有的人求救,有的人哭喊,叫囂破頂,紛亂擾人眼。
功敗垂成,往往就是冰冷與現實。
或許覺得虛偽,是啊,大夏贏了,多好,多麼至尊無上的虛榮啊。也許會被錄入史冊,也許會被後人津津樂道,可喻珩,突然衍生了一種疲倦,和空洞。
天下蒼生,該何去何從,生死脆弱,喻珩突然想不明白了。
他恍然覺得自己是否太過優柔寡斷和多愁善感,想到這裡,無奈搖搖頭,怎麼可能,他的一身煞氣,可不是平白得來的。
至少,他還能無動於衷站在這裡。
喻珩看著,柳宴夔此時正在他的身旁指揮著,不知想到什麼,開口說道:&ldo;這蠻夷兵似乎少了點,這泥沙的範圍不應該是這樣。&rdo;
喻珩心思轉了轉,對柳宴夔說道,讓射箭手準備,有埋伏。
柳宴夔點點頭,畢竟這種情況,他們也預料到了。
不過,蠻夷的餘兵還真是頑強,殺紅了眼,像是同歸於盡般,一時也有些不好對付。更何況,暗器諸多,帶有餘毒,角度刁鑽。
柳宴夔讓射箭手準備,因為居於高地,且位置極佳,一時間竟無人發現。
蠻夷兵抵抗不了多久,紛紛斃命。
正當喻珩準備突進的時候,遠處一批人馬扛著大夏旗幟趕來。
居中一人,高舉聖旨,尖細的嗓音高喊著:&ldo;聖旨到,喻將軍接旨!&rdo;
空曠天地間,尖細嗓音突兀又冰涼。
喻珩心下惴惴,一個不可思議又荒唐的念頭浮在心頭,揮之不去。
那人下了馬,手拿金黃聖旨,慢條斯理的模樣,似乎對眼前的大好局勢視而不見,語調上揚,膩人的嗓音,&ldo;喻將軍還不快快接旨。&rdo;
喻珩心下嘆息,跪伏於地,道:&ldo;末將接旨。&rdo;
那人雙手緩緩拉開聖旨,淺暗光斑下,喻珩覺得有些刺眼。
&ldo;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護國大將軍殺敵有功,朕甚為欣慰,特令喻將軍回京,朕重重有賞,欽此。&rdo;
&ldo;末將接旨。&rdo;喻珩眼中的熊熊戰勝□□,突地滅了。
是了,功高蓋主,哪怕昔日好友,如今貴為尊主,又豈會容忍。
喻珩一聲令下,撤兵,即刻回京。
遙遙黃沙路上,終究是意難平。
邊關百姓受喻珩恩惠眾多,聽聞喻將軍班師回朝,紛紛出來相送,竟比起那紅裝萬裡也不為過。
人人執手相看淚眼,靳楠在,李仁夫婦在,每個人都來了。這條歸京路,鄉親們一路相送,此等盛事,竟也傳到皇帝耳中。
烈烈灼日下,喻珩帶著兄弟們回京,一個個像是霜打的茄子,沒了志氣。
也是,眼看著攻破蠻夷就在眨眼間,皇帝一道聖旨,給召了回去,言語諸多美譽,只不過,有腦子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恐怕是場鴻門宴。
功高蓋主,對任何尊主來說,都是大忌。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怪只怪,喻珩太過優秀。
蕭姮輕嘆了口氣,哀嘆散在風中,匆匆告別了附近好友和杏兒,她如今孤身來,孑然歸。
但幸好,她還有喻珩,去哪裡,都不覺得害怕。
歸路如何,尚未知。
柳宴夔沉不住氣,一臉鬱鬱跑來質問喻珩,&ldo;你就這麼走了?!&rdo;
喻珩高高位於馬上,情緒或許從未有過波動,又或者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