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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辭出身於葉家,手上法寶眾多,絞殺惡靈兇獸有些艱難,但在無疆之中護住自己簡直再輕鬆不過。只是岐和太過強悍,讓葉辭不得不慎之又慎。
移了花蠱,於他沒什麼大礙,對於可能會對上岐和的蘇平歡來說,會是一道保命符也說不定。
葉辭當初的擔心無疑是有用的,若不是他這一手,哪怕向許寧再如何修為深厚,也不可能活死人肉白骨。
謝逸緻這般想著,便抬了手,指尖凝出一隻輕薄靈巧的蝴蝶來,一個娟秀的謝字落在翅末端,撲閃著翅膀飛向了遠處。
向許寧不明所以,此時卻也不好問詢。畢竟越英扣著他的命脈,表情雖說尚還溫柔,壓著他的手可一點都不溫柔。再者他雖與謝逸緻多年好友,男女卻始終有別,倘若是些私密事情,也是不好開口的。
他不問,卻不代表謝逸緻不說。
「剛剛那隻靈蝶,被我放出去與葉錚傳個話。」眼見著向許寧的神色有些變化,眸子裡也泛出點點喜意,謝逸緻也彎了眉眼,繼續說道,「之前四處走走,遇到了葉錚,前些日子還抽空去了場千燈宴。只可惜沒能見到你,也便不好同你說。如今正好,待你養好了傷,我三人見上一面,也算多年好友同聚。」
向許寧看著表情明顯比之當年鮮活許多的謝逸緻,也不得不慨然,時間當真能改變許多東西。對於謝逸緻和槲生,尤其是。
他平日裡雖不愛聽什麼風月八卦,當年卻也是曉得槲生的那點小心思。不同於葉錚的大大咧咧一無所知,他雖然清楚,卻依舊揣著明白裝糊塗。謝逸緻不與女修交好,他與她也只是君子相交。倘若槲生連這些事都要斤斤計較,拘著她不許,想必也不會是什麼良人。
謝逸緻只有葉錚和向許寧兩位好友,向許寧又何嘗不是呢。
八彌之亂驟然來臨,向許寧倒不是如何慌亂。他少時接任龐然大物向家,將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應付這種突發情況自是不在話下。
可向家有向許寧,其他世家可沒有。尤其是繼承人並不怎麼靠譜的葉家,更是猶如雨打浮萍,若不是有著臨近的謝家庇護著,想必覆滅也只是時間問題。
八彌之亂的第二年,世事多變,四月初,梨花初綻,謝逸緻於錦屏湖同惡獸纏鬥身死。葉錚與他在是否要尋謝逸緻屍首的事上起了紛爭,葉錚一意孤行要去尋謝逸緻,被他鎖在長安道整整五日。就在第三日,葉家被逼上了燕雲寒,兩大世家聯手,才堪堪將那一支異常兇猛的陰兵邪獸攔在了燕雲寒外。然而幾日後便傳來了訊息,謝家幾乎全員戰死,琉璃橋上血跡斑駁,活似修羅鬼象。
葉錚氣得一劍斬斷了他們兒時一同種下的梨花樹,紛紛揚揚的梨花如雨下,紫衣少年眉眼是少有的冷峻,耳邊傳來的聲音頭一次那般冰冷。
「向許寧,自今日起,我二人再無瓜葛,恩斷義絕。」
自此三人,一人赴陰間,一人遠走他鄉,而向許寧則守在長安道中,等一個微乎其微的機會。
萬幸上天待他不薄,雖說過了千年才有了訊息,卻終歸沒讓他獨行太久。更何況,幾百年前的一次外出,讓他帶回了蘇平歡,自此黑白日子裡也算多了幾分寬慰。
眾人這也算收了尾,越英攙著向許寧,槲生死皮賴臉地搭著謝逸緻的肩膀,寧琅然則沉默著跟在阿嵐身側。他除卻之前的那句話並未多言,卻讓阿嵐十分怵他。
按理說本不該如此,寧琅然渾身並無靈力,人又是溫柔無害的性子,此前由著她如何禍害也不曾這般無言。倒不如說,溫柔的人驟然這般沉默,反倒是更加令人懼怕。更何況花蠱一事她做的本就不妥當,之前在藥廬中驀地被抽了大半妖力,可把寧琅然駭了個不輕。
阿嵐硬著頭皮在前面開路,寧琅然的視線更是如芒在背,如影隨形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