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第1/2 頁)
女子字字犀利尖銳,像是一把刀,刻在了謝逸緻心間。
「蘇素婕已經不在了,又何必這樣為難封茗呢?更何況,封茗只是不善拒絕。」謝逸緻知道封茗有錯,也許還是根本性的錯誤。可是,感情這個東西誰能說得清楚呢!
封茗和百茶是自小的感情,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又一起走過那麼多的風風雨雨。對封茗來說,蘇素婕只是一位恩情頗為深厚的恩人,他也許只是因為毀壞了恩人的東西覺得羞愧,是以才進行了他認為的長達七十年的店小二生涯。
「他殺了一個人,就讓他還回來,也不算過分吧。」
「至於那位夫人,既然摧毀了別人的信仰,那我這樣的人代為復仇,也是不為過的吧。」
女子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凝眸看著謝逸緻的身後。表情似哭似笑,複雜極了。
「你來了,來娶我麼?」
謝逸緻執傘轉身,恰撞上來人殺氣十足的眸子。
封茗一身白衣,肩頭落了薄雪,抿唇看向「蘇素婕」。掌心靈力翻湧,一道水柱就直衝她面門而來。
「若說蘇姑娘是因我而死,沖封某來便是,禍及妻兒,便是閣下所謂的正義之道,所謂的復仇?」封茗周身靈力暴動,一路走來,腳下步步成冰。不過向著那女子行了幾步,周身已經有了上百根冰柱。
「呵,若不是那個姑娘,蘇素婕怎麼會那麼做!她不會,她過得是那麼快樂!」
「你走了三十年,就連送謝恩禮物都不願意出現。」
「你知道她遭遇過什麼嗎?」
「你輕輕鬆鬆走了,卻要她一個女子面對那樣的流言蜚語!她酗酒瘋魔的時候,你在哪兒?她多少次對著銅鏡學那姑娘神態的時候,你在哪兒?」
「大名鼎鼎的虛衍之主,別以為你披上一層愧疚難當的皮,我就會手下留情。你們通通都該死!」
女子怒極,扯下了身上鮮紅的嫁衣丟在一邊,指尖掐訣,容貌瞬間發生了變化。原來蘇素婕的皮下,是一個容貌頗為艷麗的男子。那男子一身黑衣短打,鳳眸狹長,墨黑的發被髮帶隨意的紮在一起,似乎與謝逸緻記憶裡第一次見到的槲生相重合。
謝逸緻心下有了些疑惑,卻也知此時不是什麼問問題的好時刻。當下從腰間抽出了墨竹笛,一手執傘一手橫笛,眼神悲憫地吹出了第一個音。
霎時,陣起,鎖靈。
黑衣男子右手執劍,只是漫不經心地劈砍過來,就已有了驚天之勢。劍氣震盪下他的黑衣被拂起,就更像了幾分。
封茗衝上去的一刻,黑衣男子劍柄上的寶珠不知為何脫離了劍,升到半空中,將眾人都吞了進去。
————————
「好疼啊,我好疼啊。」
謝逸緻一進來,就看到一副新鮮且完整的骨架正抱著一個黑衣男子哭喊著疼,那模樣像極了沒糖吃只能抱著長輩大腿的小孩兒。
她還保持著剛才的動作,見那副骨架晃晃悠悠向自己走過來的時候,迅速將墨竹笛放回腰間,傘骨一合就要攻擊。
「無趣你幹什麼呢,這是我小侄女!」
謝逸緻聽得這中氣十足的喊聲,傘已經收不回來了。她身子一錯,整個人轉了一圈停了下來。而對方已經站在了她前面,伸出了手,做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
謝逸緻不明所以,但總覺得槲生剛才一定有什麼奇怪的想法。看到謝逸緻奇怪的眼神,槲生也就訕訕地收回了手。
「你侄女?怎麼回事?」謝逸緻看著那副小巧的骨架像是有些羞澀似的躲在了槲生身後,纖細的指骨扯著槲生的衣服。
「她叫芊芊,是封茗和百茶的孩子,今年剛剛三百歲。」
「芊芊她,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