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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弋臉色微變。
這是阮祁的基地,或者說,是叛軍的。
時弋忽然擔憂起霍灤的安危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和霍灤聯絡到了。
一路上阮祁並不多話,幾乎是一副嚴肅不近人情的模樣,只是在見到那幾個時弋熟悉的熟面孔後,才稍稍好上一些。
「老大回來了。」張虎放下手中的武器,衝著阮祁打了聲招呼,緊接著他一眼就注意到阮祁身後的時弋,「老大你這是帶了誰回來啊,這人看著怎麼這麼眼熟呢?」
時弋淡定地和張虎對眼,認出眼前這個略有些魁梧的人,就是在星艦上,大喊霍灤是變態那人。
冤家路窄。
「幹你的活去,有什麼事找衛頌去,我帶人去地底。」
張虎茫然地點點頭,還在想著他看著眼熟的人到底是誰。
直到時弋從他面前走過了,他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手指指著時弋,「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那個,你不就是星艦上被一個變態逼著戴貓耳那個可憐的人嗎!」
「誒,老大你怎麼把人帶回來了?他身邊那個變態沒攔你啊?你這帶人去地底幹嘛啊?那下面什麼都沒有,黑燈瞎火的……」
搞什麼隱秘的快樂不成?
張虎的聲音猛地停住了,後半句話卡在嗓子裡,半天都沒能搗鼓出來。
他見到,時弋扯了幾下圍巾,然後他又看到了毛絨絨彷彿還會動的貓耳。
他老大怎麼也是個變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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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我讓你很開心?」阮祁輕笑了一下,手掌微移,就要往邊上摸到貓耳。
時弋側身躲開,站到電梯的另一邊,眼神兇狠,「亂摸斷手。」
阮祁輕嗤了一聲,只是定定地看著數字逐漸下移,淡淡地說了一句,「斷手啊,那等你有本事,就來斷。」
門應聲而開,入目一片漆黑,恍若墜入了深幽暗谷之中。
阮祁看了時弋一眼,率先往裡走去。
時弋站在光亮下停頓了一瞬,也跟了上去。
只是,視線所及之處,都太過於黑暗,完全看不清,而且,他不知道阮祁往哪裡走去了。
耳邊沒有呼吸聲,彷彿阮祁壓根不在他的附近,而他的鼻尖,還聞到一點若有若無的燒焦味。
時弋斂了斂心神,散出精神力摩挲著四周,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
往前走了不過百步,前腳忽然撞到一處臺階。
時弋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燈光忽然乍現。
在黑暗裡模糊了許久的眼睛,一瞬間完全不適應這樣強烈的光芒,時弋不得不眯上眼睛,同時耳畔注意著周圍的情況,唯恐有危險接近。
沒有危險,但卻有絕望、痛苦的嘶吼聲接連響起,在時弋的耳畔炸開,幾乎要將人的耳膜給震碎。
時弋眉間攏起,很是不舒服地捂住了雙耳,卻發現完全沒有用。
那些慘烈的嘶吼叫嚷聲,像是鑽進了他的腦子裡,一聲比一聲慘烈,一聲比一聲大。
「你們這是在將人逼成怪物!」
「這是錯的!錯的!你們為什麼還是不信!為什麼一定要執迷裂化!他是特例,可不是所有人都能裂化!」
「太痛了!好痛啊!我不想繼續了,不想繼續了!讓我死,讓我死吧!」
「燒了,都燒了!」
耳畔似乎都要被這些聲音吼叫得出了耳鳴,時弋不再捂住雙耳,而是睜開已經適應強光的雙眼,大量了一下四周。
前面是兩三步臺階,臺階上緊閉的門,壓根不知道能不開啟。
而他的身後,爛焦彷彿被燒過的地面上殘留著一些稀稀拉拉碎裂的試管,和倒塌的實驗桌臺、機械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