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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白壓著箱子的身子陡然抬起,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他憑藉著自己的足以傲視在場一大部分人的體質和反應力,幾乎是一瞬間就衝到了時弋面前,手往前伸了一截,眼看著就要接住——
但有人比他更快,他僅是伸出手,那人就已經穩穩地將時弋接在了懷裡。
溫熱又夾雜著冷冽新雪的氣息,鋪滿鼻尖,時弋手指壓著對方的腕臂,悸慄幾下,眼中黑霧散去。
他重新引導起精神力蔓延布滿全身,略微穩住了身子。
本來想推一把扶住他的人,但卻未能將人撼動絲毫,他之後緩緩抬起頭,澀啞著聲音:「謝謝您,我能站穩了。」
霍灤斂在深膚色後的臉頰,略有發燙,被他護在懷裡的少年,簡直清瘦得過分。讓人蹙眉,到底是怎麼餵養的,竟讓人瘦得一捏手腕,就能壓到細骨。
他聽見少年的聲音,沉默了一下,仗著自己深色的膚色看不出發紅的跡象,假裝聽不出少年的言外之音。
「抱到了。」
「不想鬆手。」
「?」時弋有些茫然,霧藍色的眼眸落在對方左肩擔著的五顆星星上,忽然意識到這人是誰。
年僅二十三歲,帝國最年輕的五等星上將,單單一人就能抵擋敵軍的千軍,曾經在一場必死的戰役中,用血肉之軀,硬生生地砍出了一道希望。
霍灤上將管轄的軍隊,都是獨對霍灤一人忠心的。
傳聞霍灤上將,暴戾無常,身材魁梧似壯漢,臉墨如黑似煤炭,而他少見的淡灰色宛若死神的眸子,更是被人稱為異族。
不過,若僅是因為灰眸,霍灤上將還稱不上令人聞風喪膽,霍灤真正令人膽戰心驚,不敢接近的原因,是上將深膚色的臉龐上,兩邊眼尾綴著的暗金符文,似遊魚,被稱之為不詳。
帝國經歷舊帝國的腐朽頑固,雖說對很多陳舊觀念早已沒那麼在乎了,但他們卻依舊無法容下霍灤俊凜臉頰上的暗金符文。
可偏偏霍灤能打,又無法剷除之而後快。
時弋眉間輕皺,這位上將壓在他後背的手上,布滿繭子,略有粗糙的質感,讓他後背硌著不太舒服。
但也越發證實,帝國並不將年輕的霍灤上將當人看,佈置的任務從來的是等級最高的。
九死一生,是常態。
「上將,您的手硌得我有些不舒服。」時弋抿了抿唇,雖然霍灤的經歷讓他有些同情,可壓在後背的力度越來越大,他已經受不住了。
霍灤呼吸亂了一瞬,小心翼翼地鬆開了時弋,未有人察覺到,霍灤略長,散落的棕發下藏住的雙耳耳根冒起了紅燙。
「抱歉。」霍灤不太開心地偷瞄了一眼自己掌心的粗糙,將手藏匿在了身後。
時弋湛藍瞳色朗潤,略感奇怪的笑了笑,從背挎著的小包裡,翻出了一把糖,扯過霍灤藏在身後的手,將那一把襯了體溫的糖果塞到對方的手裡:「抱歉上將,我只有這些糖果了,謝謝您扶住了我,如果不介意,可以收下這些糖果嗎?」
霍灤並不喜甜膩的糖果,尤其帝國的糖果,總是摻雜一股工業糖精的味道,這讓他更加的不喜。
在時弋將糖果放在他手心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想好拒絕的措辭了。
可面對上對方眼底的期望,他到底沒能將傷人心的拒絕說出口,接過那一把糖果,小心翼翼地放進軍服左上的衣袋裡:「謝謝。」
霍灤並不適應和人交流,他怕自己說得太少,時弋會覺得他冷漠,想了想,僵硬地補充了一句:「我很喜歡。」
時弋笑了笑,側過身子,跟隨大部隊往基地裡去。
宋白早就悻悻地收回了手,拖著他千斤重的箱子,跟上時弋,還時不時嘀咕兩句:「你好像和霍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