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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走進宿舍生活區,傍晚時分人來人往。
有下樓打包飯菜的,有出門約會吃飯的,也有宅男宅女出來拿快遞的……
高校內的快遞向來不間斷,為了方便管理派件,宿管委讓快遞員統一在五號樓下面進行。
五號樓在生活區門口第一幢,白鹿直接往那兒走,眼睛往兩邊看去,有兩家正擺著件等人來拿。
她先前看過物流公司,知道是左邊那一家。
送貨的小三輪停靠在邊,有兩個女生剛認領完迎面走來,後面的快遞員重新在地上擺著件。
白鹿視線掃過去,那兒只剩一件。
毫無疑問,那應該就是她的,用黑色袋子裹著方正紙盒子的就是了。
送件的男人戴著深藍色棒球帽,後腦勺露禿,上身穿著統一樣式的制服,寬大又厚實。
他蹲在地上,一手捏著煙在抽,另一手握著手機不知在看什麼。
白鹿從側面看不清對方的樣貌,他的下半張臉攏在豎起的衣領內,上方眉眼全被帽簷給擋住了。她帶著適當的好奇心走近,聲音落到男人頭頂:「拿快遞。」
男人按鍵的手指一頓,手機被收了起來,他動作很慢,抓住快遞袋子拎起來,起身時問她:「什麼名字?」
白鹿的目光隨著男人由下往上,她只覺得這男人嗓音低沉,聽在耳中有某種性感的力道。
「白鹿。」她說。
男人挺背站直,終於抬頭,帽簷下的一張臉完全顯露出來,白鹿探究的表情瞬時僵住。
她還沒想出眼前的人叫什麼,那股熟悉的對視感率先湧上心頭。
曾經的一面強烈地衝擊著她的感官。
那一瞬,她便想起來了,與幾個月前的驚鴻一瞥相重合。
白鹿算了算今天的日子,是啊,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他出來有多久了,幾天?一星期?
她想說什麼卻沒有問,眼睜睜地看著近在咫尺高她快一個頭的男人,她想聽他說下一句。
秦龍同樣安靜地盯視她,雙眼漆黑深沉,跟她面對面站了幾秒,兩人都未說話,彼此間的空氣彷彿凝滯了。
他首先做出反應,低眸掃了眼手上的袋子,往她跟前一遞:「拿著。」
簡短有力的兩個字,聽得白鹿心頭一跳。
她順從地托起雙手,將袋子接過來,雙眼從頭至尾沒離開過對方的臉上,不待他回頭去忙事情,首先問出一句:
「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這話一出,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變了。
白鹿細緻地觀察到男人的眉頭輕微一蹙,一閃即逝。
秦龍剛側過的臉轉回來,偏頭回視她,眼神已然變了,換成銳利的凝視,警惕,懷疑,探測,頓悟,最後慢慢歸為平靜。
白鹿沒去細究他的心理變化過程,反而期待他能多說幾個字,他不可能對她的名字沒印象。
下一刻,男人遲緩地點了點頭,客氣疏離道:「真巧!」
這個先後給她寫了三封求助信的男人,在見面的這一刻格外鎮定地對她說了句「真巧」。
白鹿心底無聲評價三字:真悶騷。
悶騷男人手裡還夾著煙,從白鹿過來後他沒再抽一口,這會菸頭快燃到指尖,他感應到後低下頭,順勢鬆手扔在地上,用鞋尖來回磨了磨,火頭即刻被踩滅。
白鹿跟著他的動作看,忽然覺得這支煙真可憐。
完了,他抬頭,她也抬頭,兩人視線再次對上。
他接著剛才她的問話,回答:「一週前。」
白鹿點點頭,問他:「沒寫信?」
他頓了頓,反問:「你怎麼認出我的?」
「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