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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斷藥有一陣子,他決定還是明天看過醫生之後再決定要不要復吃,他隱約覺得最近的睡眠不好應該和他停藥有關。
江舟拿出手機翻動著朋友圈,他很少看朋友圈,裡邊大多都是同事發的一些實驗室工作和學生發的日常生活,就這麼草草翻動著,滑動到一條狀態下之後,他停下手指,點開圖片。
圖片上是小妹和她兩個發小在吃火鍋,配文「美好的一天。」
江舟手指拖著照片放大定格在呂思文的臉頰上,有些感慨女大十八變,他點開思文的朋友圈,裡邊狀態不多,有工作有生活有運動時候拍的照片。
江舟退了出去,起身去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水,儘管他的醫生叮囑過很多次,有了抑鬱狀態之後,胃也會跟著不好,要喝溫水,但是他還是戒不掉喝冰水的習慣,他鍾愛這種冰的透徹感。
冰水喝盡,他瞧了眼杯底小了一圈的冰塊,默默思考一件事。
那時候他已經上了大學,暑假他留在學校給老師的公司打雜,賺一些微薄的薪水,八月初老師給他放了幾天假,讓他回家探親。
難得能有閒下來的時候,江舟白天在家,程月華什麼活兒都不讓他幹,他剛拿起髒衣服準備手洗,就被程月華扯走,藉口他平日又忙又累,今夕回家就是要多歇息。
他只得作罷,傍晚時分出門,沿著院裡小河堤漫步。
已經進入八月份,但港市還是熱的讓人心生厭煩,河堤上又悶又燥,堤下被化工廠汙染死了的魚翻身泛著魚肚白,臭氣熏天,他轉身就準備離開。
就在這轉身的瞬間,他瞥見遠處榕樹下有一抹倩影閃過。
起先他以為是從圖書館回來的小妹,所以腳下生風的往前走,隨著腳步的推進,他分明看到樹後的倩影指尖上有一根忽明忽暗的菸蒂。
煙霧環繞在那倩影周身,熟練的彈煙姿勢,讓他不由得皺緊眉心。
「笑笑你在幹嘛?」他先是出聲,後才轉身對上倩影的視線,對上的一瞬間,江舟愣神在原地。
樹後邊的不是小妹,是廠裡技術顧問的女兒,「思文?你?」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要率先澄清一件事,那就是他本人對抽菸的女性沒有半點鄙視的心態,相反,他倒是很欣賞當今社會裡這種男女平等,不帶任何有色眼鏡的平等,男人能幹的事,女人當然可以涉及。
許是思文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他,她被嚇得一激靈,彈下的煙屁股散落在她細白的手臂上,瞬間紅了一小片。
登時,江舟想都沒想,直接攥著思文的小臂往廠裡的水池子上走,畢竟說起來這緣頭還是因他而起。
身後人驚嘆的嘴巴,自始至終都沒有合起來。
江舟哥回來了。
江舟哥在拉我的手臂。
江舟哥看到我在抽菸了
奇怪,思文緊張害怕的是江舟看到她抽菸這件事,而她一點也沒有害怕江舟會不會給他爸媽說,好像比起來爸媽如何看她,她更在意江舟如何看她。
夕陽西下的餘暉灑在二人身上,一個是眉頭緊皺到處找水管的男人,一個是小鹿亂撞少女懷春的身後人。
結果就是嘛,她並沒有抗拒江舟朝她手臂上撩生水,也沒有打斷江舟一臉嚴肅的朝她科普尼古丁對未成年的危害。
這個感覺對她來說,好像也還不錯。
電腦響起的郵件聲打斷江舟的思緒,他起身去往臥室,翻開郵件,來信的是梁彬,他唇角彎了彎點開信件,是梁彬在聖彼得大教堂前的一張自拍,他看了眼時間,他那邊現在應該是中午。
他一向不太理解梁彬為什麼喜歡給他發郵件這件事,對此梁彬的解釋是發微信清除快取的時候,照片也會被壓縮,會變得不清楚,只有郵件才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