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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涼月咬著牙緩緩站起身,他不是個衝鋒陷陣的戰士,更不是能在戰場上與alpha一較高下的oga,可他知道,有些事必須去做。爆炸的熱浪還殘存在空氣裡、混著血氣撲在他臉上,沈涼月在沒散去的濃煙中,扶著染血的雕像站起來,陰影外的陽光刺眼至極、讓他一陣眩暈。
參謀長的位置離他不過百米,沈涼月卻覺得自己走了好久,五臟六腑彷彿被細線吊著,每走一步都要搖晃顫抖。害怕是無用的,他催眠般的告誡自己,強迫自己去想接下來要怎麼辦——他要把他拖到雕像後,絕不能把參謀長扔在那兒不管
沈涼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的,他逼著自己做一個剝除所有情緒的機器、把理智的弦繃得死緊,因為他但凡放鬆一下,就會想要崩潰地尖叫。參謀長還活著嗎?賀明風還活著嗎?他不知道,沈涼月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活著,遠處的槍聲一直沒有停,他拖著alpha沉重的身體,虛脫得渾身是汗。
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沈涼月屏住呼吸,用手按住幾乎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臟,他覺得自己的心跳聲大如擂鼓,連帶著耳膜都在鼓譟震動。
來人穿著帝國的衛兵制服,沈涼月大喜過望、提高聲音叫道:「衛兵!」
「誰?!」
「是我。」沈涼月站起來摘掉兜帽,露出他的銀髮和臉龐。
衛兵訝異道:「天啊,公爵大人!您一個人嗎?這裡很危險,請您跟我走!」
「參謀長昏過去了,」沈涼月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你你先帶他走吧!」
衛兵看到昏闕受傷的參謀長也有點不知所措,以他的能力不可能在背負傷員的同時保護沈涼月,「那您怎麼辦?」
「我有行動能力、還能躲藏,可把他扔在這兒、他
就必死無疑參謀長還有個孩子呢!」他不是強悍的oga,但是他有自己的堅持和品格,沈涼月做不到在戰場上大殺四方,即使害怕得一直在發抖,他也至少要自己做到無愧於心。
「那您保重!」衛兵背起失去意識的參謀長,眼前的oga是那麼柔弱、可又那麼堅強,「我碰到咱們的人,一定會讓他們來救您!」
沈涼月裹緊斗篷蜷縮在雕像的陰影裡,在血腥和火/藥味中尋找殘餘的、唯一能帶給他安全感的雨水氣息。一個人的時候,那種不真實的虛幻感更加嚴重了,他捂著嘴躲在陰影裡,恍惚間就像小時候躲在公爵府的樓梯拐角,如果這只是如童年一般的捉迷藏該有多好,賀明風一定能夠找到他,從背後偷偷靠近、嚇他一跳,然後笑著把他摟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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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奔向集合地點,賀明風卻在古城裡漫無目的地遊蕩,方才的一幕一直在他腦海中回放,沈涼月現在安全嗎?參謀長有沒有保護好他?
古城中的遭遇戰對他來說毫無難度,他像個持槍的幽靈、聯盟的人碰見他才叫倒黴。賀明風沿著每一條街巷尋找,即使只能偷偷跟在沈涼月身後,他也要親眼看見他安全突圍才能放心。
在這座硝煙瀰漫的千年古城裡,賀明風心急火燎地搜尋著他的心上人,沈涼月在錦繡堆中長大,整個人都是用金玉和鮮花鑄就的,現在的狀況彷彿是把一朵純金打造的玫瑰拋到絞肉機裡,他略微一想就覺得心疼不已。
他轉過一個街角,驀地發現一角熟悉的衣料從雕像後露了出來——那是他為親手為沈涼月披上的斗篷!這一幕和小時候的記憶在冥冥中重合,無論沈涼月藏在哪兒,他總會給賀明風留下貼心而默契的暗號。
輕捷的腳步聲從背後傳來,沈涼月猛地被人抱住,他的心臟幾乎嚇得爆掉、還沒來得及掙扎,賀明風的聲音已經低低地傳來:「我找到你了。」
沈涼月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滴了下來,在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