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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雲當然是挑揀著好的說。
像葉存山以前看過兩場戲,覺得當將軍威風,成天找人比武,葉延這文弱書生都跟他打過架,這些呢,劉雲就輕飄飄帶過,說葉存山身板結實,力氣大。
但要說他幹活利索,讀書厲害,就滔滔不絕誇個不停。
雲程也挑揀著聽,自動把讀書那部分的誇讚過濾。
不是他不相信葉存山,而是他覺著劉雲這個誇讚的狀態,更像是誇葉延誇多了,同樣的詞句直接套,真實性存疑。
而且這些事他以後可以自己問葉存山,今天主要是李半仙。
雲程開口之前還算了算好感度。
若是今天問的事犯了忌諱,後面造紙時也能拉回好感,不影響兩家關係。
紙還沒幹,劉雲要準備燒火烤紙,為不浪費柴火,她讓雲程把被子也拿到這邊烤烤,「這雨下來,就要十天半個月才放晴,到時候被褥都是潮的。」
被這事打岔,兩人一起忙活一陣,坐下烤火時,聊天的興致才重新接上。
劉雲還從懷裡摸出了針線和一塊布,見縫插針的幹活。
雲程只覺得害怕。
希望葉存山出息一點,他不想過這種苦日子。
當然,他自己也會努力的。
現在就先搞李半仙吧。
「堂嫂,我跟你打聽個人。」
劉雲眼也沒抬,「你說。」
雲程毫無鋪墊,直接問她:「你知道李半仙嗎?他批命準嗎?在咱們村裡名聲怎麼樣啊?」
從劉雲的表情來看,她對這個李半仙也有積怨。
時代受限,她不敢胡言亂語,就含糊其辭,「還行吧。」
「娘之前請他給家裡三兄弟都算過親事,他說咱家不能娶女人,要娶就得娶夫郎,不然壞了延哥的氣運,以後難考功名。」
雲程:……
他欲言又止,很怕傷了嫂子的心,不敢再問。
劉雲嘆口氣,「也沒什麼,娘給了他算命錢,轉頭就給三兄弟都娶了媳婦,都是適齡大閨女。」
她也是其中之一。
還苦笑道:「他口風很緊,給人算命不會說出去。」
所以這些年沒人說是她克著延哥不能考上功名。
也因為這,劉雲總是內疚,把自己當牛當馬,一刻不敢停,就怕斷了葉延的筆墨,影響他前程。
雲程病重時,他爸媽也請過算命先生,也去寺廟祈福捐贈求平安。
治病的事有醫生來,當代人都知道求神拜佛只能求心安,要的就是人家說兩句吉祥話。
因此雲程覺得李半仙根本沒有職業道德,拿了錢還渾說。
他安慰道:「堂哥應當是壓力太大了,要麼造紙的時候也叫他上來幫忙,叫他放鬆一下,也別一直緊繃著。」
劉雲點頭應下。
她感覺得到,家裡自上次舊紙變新紙後,氣氛都變了。
嬋姐敢跟大人撒嬌,會說會笑了。也是這時候,他們才發現一直疏於照顧,嬋姐說話其實不利索。
最明顯的就是葉延了,以前一整天都坐書案前,眼神總是疲憊無神。
這幾天眼睛都明明亮亮,劉雲瞧著,很像他們剛成親的時候,人有點那什麼……意氣風發?
她沒繞開話題,又回到了李半仙身上,「他全名叫李大道,跟我是一個村的人,我那村子劉姓是大姓,跟葉姓在靜河村一樣,排外得很。他跟個道士學過還是跟著和尚學過我也不清楚,兩種說法都有,所以他過得還不錯。」
「寧哥兒他娘,劉嬸,還有你大伯孃李秋菊,也是我們村的。」
雲程不認識寧哥兒,劉嬸他倒是對上臉了,出門遭擠兌時,劉嬸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