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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彥離近乎痴迷地看著亞斯頓完美無缺的側臉,原本平靜的心湖突然被激起了一縷波瀾。
亞斯頓掃過桌面上冒著熱氣的食物,優雅而鄭重地坐在主座上,邀請鍾彥離坐在自己的對面。
抬起刀叉,亞斯頓慢條斯理地吃下一口滋味鮮美的雞蛋,才抬首看向對面沒什麼動作的鐘彥離道:
&ldo;我沒有想到我會再遇見你。&rdo;
亞斯頓又往口中放入一塊吐司,細細地咀嚼完全,才繼續說道:&ldo;有人在闖城堡,他們已經快穿過中庭了,從來沒有人能夠穿過血魔堡的中庭。&rdo;
鍾彥離原本溫柔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他冷靜地點了點頭:&ldo;是的,公爵大人,您的堡壘是這個大陸上最堅固的堡壘。&rdo;
話音一落,亞斯頓的唇邊就浮起一絲諷笑:&ldo;你和我都知道,堅固的堡壘永遠是從裡面被打破的,這一次也絲毫不例外。&rdo;
即便被揭穿,鍾彥離也沒有絲毫的尷尬或者為難,他的臉上依舊是得體的微笑:&ldo;公爵大人已經預感到了自己的結局嗎?&rdo;
亞斯頓放下手中的刀叉緩緩搖了搖頭:&ldo;不是預感到我的結局,而是我選擇的結局。&rdo;
這個男人,內斂又高傲,低調又自信,甚至還帶著些許狂妄,他的身體裡,留著亞斯頓家族最為純淨的血脈,他的尊嚴和高貴都不容許他有任何時候的示弱。
即便是言敗,也依舊說得如同自願赴死。
鍾彥離沒有反駁他的話。溫馨而平淡的相伴,讓鍾彥離清楚地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什麼樣的人,而他希望能夠守護男人最後的尊嚴。
不是以僕人,也不是以敵人的身份,而是以一位知己,一位好友的身份。
&ldo;公爵大人,您還有什麼別的要求嗎?&rdo;
亞斯頓明白鍾彥離在對自己許諾,只要他能夠做到,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鍾彥離都會為自己做到。
不是因為生者對死者的憐憫,不是因為勝者對敗者的施捨,而是朝夕相伴的日子裡,那一抹在鍾彥離心頭揮之不去的溫情。
這樣,便已足夠,我的心願也唯獨餘下最後一條:
&ldo;那麼,我親愛的僕人,現在請你立刻離開吾之領地,永遠不許回到這裡。&rdo;
明明是驅逐的話,語氣卻溫柔得讓人心折。
亞斯頓在初遇之日就曾經說過,永遠不要違抗他的命令,而現在這一句離開,不僅僅是命令,也是亞斯頓最後的請求。
鍾彥離想過千萬種可能,卻唯獨沒想到亞斯頓最後的請求竟然是讓自己永遠離開血魔堡,再不踏入他的領地半步。
&ldo;我知道你想問為什麼,其實答案很簡單,因為我,恨你。&rdo;
這一句恨,說得極盡溫柔而纏綿,彷彿綿綿的情絲將鍾彥離層層包裹,濃情蜜意到了極致的時候,竟然是‐‐恨嗎?
說完這句話,亞斯頓不過揮了揮自己的衣袖,就像是打發臭蟲一般,將鍾彥離驅逐出了城堡的大門。
這是他的城堡,這也是他的盔甲。
鍾彥離伸手覆蓋住那兩扇寬闊的雕花木門,沒有用一點兒力氣去推,只是流連般地撫摸了一下門上雕刻的花朵和藤蔓,緩緩轉過身,朝著血魔堡的外圍走去。
還不等鍾彥離離開血魔堡的範圍,就有神使匆匆忙忙地趕來,傳達了教皇的教諭,讓鍾彥離和教皇一起親眼看著魔頭被處刑。
這麼快?
鍾彥離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來報信的年輕教司,皺眉問:&ldo;現在所有人都在看公爵被處刑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