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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再仗著人高馬疾的優勢,來侵凌在夜色突進的淮東步旅……
在拂曉之時,陳漬率第一、第四旅搶佔張家灣西翼的無名矮山,消滅此處營盤駐敵之後,則以步旅欺凌騎旅之勢,在從側後翼而來的第五旅的配合下,強攻虜兵在張家灣的駐營。
虜兵營盤可以說是冷兵器進代的騎營典範,以張家灣居大道之側的一座大寨為主,營盤環環相接,掘土為壕、編木為柵,但由於是騎兵為主的營地,在整個營地的外圍倒沒有挖深壕;大概也是虜倉促間從衛河以西調來,沒有時間挖掘長壕。
這樣的營寨,在淮東軍精銳步旅面前,只能說是簡陋了。
無數淮東甲卒逼進寨前,限制住敵騎的衝鋒,數以十計的輕型火炮從北側及東北側兩翼給集中拖到陣前來,正對敵營,進行瘋狂的轟擊,將柵牆、將下馬而戰的敵卒防陣無情的撕成粉碎……
站在張家灣前山頭眺望戰場的佟化成,此時只能無力的看著兩名親信給一枚實心彈同時射穿胸膛而死去。
熱血濺得他一臉,佟化成站在張家灣最高的山丘之上,能看到三墩橋、駱河店等營壘燃起點火,知道大勢已失,已非人力能挽回,而入夜前偵察到進入潮白河北岸的淮東騎兵此時還沒有進入戰場,他們這時候想往西逃,也必將遭到無情的攔截……
淮東軍在佔領津海之後,先期從兩翼展開的兵鋒,看似較弱,但實際是要將大燕主力吸引到中路來進行決戰;而在十六日夜間淮東軍渡河作戰的也談不上特別的強勢,甚至叫那赫烏孤看到有一絲擊潰淮東軍的可能,說到底淮東軍是想將他們像賭徒一樣牢牢的吸引在鳳河西岸的戰場,叫兩翼兵馬有展開圍殲他們的機會。
不然在渡河戰中,淮東軍就使用那擲來就炸得驚天動手的伏火雷,也許在十六日夜過後,他們就會果斷西撤,而不會拖一日、拖到局事徹底的糜爛!
“佟將軍,佟將軍……”
佟化成抹去臉上的熱血,回頭見是成濟郡王葉濟羅榮之子、那赫烏孤帳前左參領葉濟左麟渾身浴血的策馬而來。
“小王爺!”
葉濟左麟雖然自幼習武,弓馬嫻熟,但如此殘酷的戰事還是首次參與,但見茸須初生的唇上不知道是驚懼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微顫著,到佟化成跟前,帶著哭腔斥道:“佟將軍,老公爺給鐵彈擊中,喚你過去領兵……”
受淮東炮擊即使不死,也難長命,聽得主帥那赫烏孤不幸中彈,佟化成也是驚得手足打顫,驚問道:“烏圖額慶呢?”
佟化成是客將,雖督掌西寺監也是權高位重,那赫烏孤若是有什麼不測,也應是他的副將代替指揮戰事——
“烏圖將軍已經戰亡了……”葉濟左麟哀嚎道。
佟化成翻身上馬,隨葉濟左麟馳到土山東山腳,在院牆給打一片塌的大院裡看看到左肩膀給打爛的那赫烏孤。
那赫烏孤只來得及看佟化成一眼,就一命烏呼,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諸將只是絕望的看著佟化成——院中范文瀾披頭散髮的闖進來,看到這種情形,而耳畔已能聽到兩三百步外淮東軍戰卒衝鋒及火炮轟鳴的聲音,一屁股坐到地上,哀嚎道:“西撤晚矣,唯降爾……”
“胡扯!”佟化成撥出佩刀,惡狠狠的朝范文瀾砍去,見他驚懼的往牆角爬去,心裡百味陳雜,垂下刀來:兩萬東胡少年皆戰死此地,他有何面目投降乞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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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化成臨危受危,戰局已經殆壞到非人力能挽救的地方,只能下令殘部往西突圍,寄希望淮東軍在西面封堵缺口的速度不會那麼快,希望能多逃出去一些人,為大燕多保留一些元氣,希望燕京諸王公大臣這時候已經清醒過來,做好棄都逃往大同或太原的準備……
太陽躍出地平線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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