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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說說你的境況，他準能好心收留你。&rdo;

孤女把剩下的饅頭攥在手裡，嘴裡咀嚼的速度也明顯放慢。

&ldo;你不知道地方？&rdo;佟二又道，&ldo;別急，明兒我帶你去。&rdo;

翌日，雪後初晴，卻仍是冷風瑟瑟。佟二如約前來，便見孤女已經站了起來，她一直坐著唱曲兒，這倒是頭一回站了起來，佇立在雪地上，更顯單薄。

佟二走在前頭，孤女跟在後頭，兩個人一前一後，在雪地上往城西走。佟二一路走，一路絮叨：&ldo;西山在城郊，說起來遠，但咱仹城不大，城裡城外，也沒多遠的路，到不了下午，便能走到。&rdo;

孤女一句話也不回，但佟二依舊說得津津有味，他天生便是如此，話多嘴甜，在萬吉樓幹夥計很是討巧。

他們到西山的時候，西山寺外已經排滿了人。

佟二說道：&ldo;這都是排隊瞧病的。&rdo;

孤女也不吭聲，默默地站在佟二身後。

佟二道：&ldo;咱們來得還不算晚，這隊排的快，我替我奶奶拿點藥，你一會兒便讓陸大夫給你看看病。瞧你在外面凍了那麼多天，沒病也有病了。&rdo;

孤女微微抬頭，看向佟二，仍是不言。

佟二看著孤女，不禁道：&ldo;你瞧你這一句話不說，若不是親耳聽過你唱曲兒，我真以為你是個啞巴！&rdo;他轉過身去，心裡叨咕：指不定是心裡有病，那也得讓陸大夫瞧瞧。

佟二這麼想著，不多時，便排到了他。

孤女垂頭站在佟二身後，聽見他道：&ldo;陸大夫，是我啊。&rdo;

&ldo;我記得你，你奶奶好些了嗎？&rdo;這聲音溫和的從前方傳來，想是那陸大夫說的。

&ldo;她老人家好著呢，叫我一定得謝謝您。&rdo;

&ldo;嗯，她的藥我都準備好了，你去到姜伯那兒取吧。&rdo;

&ldo;哎，謝謝陸大夫。&rdo;佟二恭恭敬敬地作揖，側過身子，把孤女拉到身前，道：&ldo;陸大夫，這小姑娘在我們萬吉樓門前唱曲兒，像是外地來的，無依無靠，怪可憐的。&rdo;

陸大夫點頭。

佟二忙道：&ldo;來，快叫大夫瞧瞧。&rdo;

孤女緩緩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陸大夫溫和的臉。那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年輕人，他內著一襲青衫，外披棕色斗篷，面若冠玉，眉目清秀，十分溫和。他面前是一張長長的木桌，將他與看病的人們隔開來。

佟二道：&ldo;叫大夫把把脈。&rdo;

孤女把手方道木桌上，破損的袖口正露出凍得通紅的手腕。

陸大夫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的腕上，傳來一股暖意。

這暖意尚未持續多久，陸大夫的手便拿開了，揣進他自己的袖子裡，孤女睜大了眼睛看著他，擔心是不是自己將他冰到了。

陸大夫卻轉頭對佟二說道：&ldo;你帶她到姜伯那兒去。&rdo;

&ldo;她得了什麼大病？&rdo;佟二問道。他知通常只有病重，才會被安排到姜伯那兒，以便日後長期治療。當年他奶奶也是在姜伯那兒住了許久。

&ldo;沒什麼。&rdo;陸大夫笑道，&ldo;你不是說她無家可歸？便先去姜伯那兒住著，避避寒。&rdo;

&ldo;嗯。&rdo;佟二點頭，對孤女說道：&ldo;快謝謝陸大夫。&rdo;

孤女愣了愣，方垂首作了個大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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