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絆著我。拒絕承認這一點的自己是絕對無法從擺脫過去的……
一切都還是不可測的未知,然而那個時候,當我在秋末連綿的寒雨裡疾步前行,越走越快的時候,我清楚地感覺到有許多曾經屬於唐悠而不屬於唐秋的東西悄無聲息地回來了。
許多年來,第一次覺得自己有可能得到夢想中的安寧。我抬起頭,朝著透明的菸灰色天空努力地微笑了。
蜀中三大門派果然進入了僵持狀態,敵對的兩方把劍和暗器從腰上取下來放進懷裡,從明刀明槍變成了冷槍冷箭。左迴風對這種轉變諱莫如深,任我旁敲側擊,再不肯提起半字;唐夢則冷眼旁觀,只作與己無干,然而日復一日顯得心事重重。
在一場場冰涼的雨中,冬天到了。
她的狀況越來越壞了,我一方面頻繁地出入左家莊,一方面開始計劃遠行。最棘手的當然還是左迴風,要怎麼在他眼皮底下開溜呢?左迴風依然對我很好,有一次他甚至不經意地說:“想多陪陪你孃的話,你可以搬進這裡暫居。”我裝做沒在意這句話,不動聲色地把話題引了開去,心裡可著實受寵若驚了一下。
所以說連個招呼也不打就偷偷溜走是大大不妥的,可是面對面地告辭又很彆扭,也許應該向唐夢借張十萬兩銀票,封在信封裡叫權寧送去當作道別,這邊廂就背起行李堂而皇之走出金陵?好像和偷偷溜走也沒多大差別,有沒有其它法子呢,蜀中的事還需要左家的幫助……
一顆棋子狠狠地拍在面前,把我的注意力拉回眼前的棋盤。左迴風慢條斯理地把棋盤上一小塊棋子一顆顆取走,一顆顆丟進棋盒裡,雖然他沒說話也沒變臉色,我可以從那對微蹙的劍眉上讀出“不悅”二字。
這盤棋又要輸了,已經好幾盤沒贏過了,我有點可憐巴巴地盯著左迴風拿棋的手指。
左迴風看看我,揚了揚眉毛,好像心情一下子又好起來了:
“你已經連輸了三盤了,好像也不怎麼著急。這樣下去太沒意思了,下一局我要賭個彩頭。”
還要下?他的興致怎麼這麼好!我心中開始打鼓:“你要賭什麼?”
“下完再說!”他不由分說地把。兩色的棋子分別丟回棋簍裡。
我心裡忽然一亮,立刻正襟危坐:“既然如此,我若贏了也要個彩頭,也是下完再說!”說著立刻把顆黑子往棋盤正中星位上一擺,這一局決不能輸!
左迴風瞥了我一眼,一臉很想把我的棋子丟回棋簍的表情:“你想要什麼,我大概猜得到。”
我微笑起來:“你自然是猜得到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此刻再說不賭已經遲了。”
他搖頭:“我何必反悔,你贏不了的。”盯著我看了又看,眼裡已經盈滿笑意,一閃一閃都是算計,“你可猜得到我想要什麼?”
書房裡非常溫暖,我在暖得足以出汗的空氣裡連打三個冷戰,背後倒是有點溼,不過我敢肯定那是冷汗。
可怕!決不能輸!
手起子落,你來我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八方來朝,十面埋伏,張良計對過橋梯……不知不覺又是一個時辰。我擦了擦額角不知何時滲出的汗水,終於又露出微笑,“你怕
是要輸了。”
左迴風紋風不動:“一般來說,得意太早的人最後一定會輸。”
我低下頭仔細審局度勢,確實已大佔上風,他還有什麼妙招足以起死回生嗎?不能大意,別人也就算了,換了左迴風……難說。
左迴風走了一步險棋,我不急著圍追堵截,盯著棋盤看了半天,果然慢慢瞧出一個及其隱蔽的圈套來。大喜之下,毫不猶豫把棋子往他的死穴上一拍——“這回如何?”
左迴風看了半晌,唇角竟開始慢慢翹起,肩頭也一抖一抖,終於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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