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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場喧譁,“唐掌門連戰二人,確有吃力之處,老衲本已深自不安;唐施主既是前任掌門,想來代為接戰亦無不可。”跟著轉向我:“老衲不便插手唐門左氏兩家的私事,然邵施主與宗掌門所慮確有道理,為求公平起見,還望唐掌門見告解藥所在。”
他判斷精準,言語入情入理,再者神色慈和中自有一股威嚴氣象,劍拔弩張的場面頓時緩了下來。
邵祺和宗乾不再說話,唐斐緩步回到我身邊,神色自若地坐了下來。
他代我接下了一個對手。
我可以打賭,這是他來之前就籌劃好的;至於我要求的“聽令行事”,根本就是耳邊風。
大局已定,我暗歎了口氣,沒時間與他說話了;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白玉瓶,倒出一顆指頭大小的硃紅色藥丸託在掌心:“這便是風影的解藥。”
四面八方的無數視線立時集中在這一點上,死死盯著我重新把藥丸倒回玉瓶,收進懷裡。尤以左家木棚裡射出的目光最為熾烈,幾能將我身上射出洞來。
真正連看也沒有看一眼的,也許只有左迴風一個人。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腰懸長劍的丘妙風已經從峨嵋眾弟子中飄然走了出來。
正要起身,卻被身邊的人按住肩膀:“等一下。”
我轉過頭來,唐斐對我淡淡一笑:“悠,你的頭髮鬆了。”
他抬起了手,不等我回應,束髮的布帶已被解開,迅速地重結了一遍。
唐門中人,最靈巧的就是手上功夫。直到我站在眾目睽睽下的中央之處,與對手相向而立時,頭上彷彿還留存著手指柔和流暢的觸感。
一片寂靜,只聞山下松濤陣陣。
丘妙風解下長劍,緩緩抽出劍刃,把劍鞘置於場邊地下,淡淡道:“唐掌門,請進招罷。”
如此拔劍有敬重敵手之意,她禮數週全,行止神情卻頗見倨傲。
劍為王者之刃,高貴清華,真正習劍之人,多少會有幾分桀驁孤高。在江湖中人眼裡,暗器正好相反。
丘妙風精研劍術,二十二歲即以峨嵋嫡傳劍法力敗成名三十餘載的“九州風雷”韓重巒,二十九歲接任掌門;執掌門戶的五年中,又將歷代所傳峨嵋劍法重新修訂,去蕪存菁。而今雖只三十四歲,劍法造詣據說已高於乃師清習師太。
知道她不肯先行出招,我懶得推讓,朗聲道:“有僭了。”雙掌略錯,平平推出,分襲胸腹。這一招中正平和,是唐門六十四式穿雲掌的起手招數“雲起高唐”,也有禮敬的意思。
丘妙風橫劍封住,斜挽了一個劍花,劍尖伸縮吞吐,瞬間罩住了我上半身七處要穴,來勢凌厲,疾若電光。正攖其鋒殊為不智,我後退趨避,只覺勁風如割,颳得臉頰生疼。
我心中微凜,此招名喚“水涸湘江”,是峨嵋派著名的般若三式之一,講求劍意含而不露,制敵而不傷敵,本是頗有禪意的招數,此刻卻使得鋒芒畢露。當下駢掌如刀,也加了幾分內勁。
丘妙風只一招即轉守為攻,長劍圈轉,連連進招,劍尖點點不離要害。場中一時間劍氣縱橫,攻勢佔了八成以上。她招數繁複,變幻無方,劍意卻綿綿泊泊渾然一體,漸次將我裹在其中。
我始終用穿雲掌應對,這是唐門先祖為補暗器不足而創的掌法,著重於空手入白刃乃至掌中夾暗器,招式虛實不定。
峨嵋劍法講究清淡婉揚,剛柔並濟,要旨在於遇強則強、綿裡藏針,本應守多於攻,丘妙風反其道而行之,雖然能佔上風,想立時取勝也不甚容易。然而她招數所挾內勁越來越強,往往一劍刺出,嗤嗤有聲。
她的用意很明顯:拼力搶攻是為了讓我無暇施放暗器,再以內力相迫,等待我力竭。
方式也算磊落,只是對我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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