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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將李阿姨送走,默栩才姍姍來遲回了病房。鬱航已經睡著了,廖九生在一旁的椅子上端端正正的坐著,病房裡沒有開燈,只有從視窗透進來的一束光亮,斜灑在廖九生的身上。他背著光,五官都籠罩在黑暗裡,看不真切。
默栩走進去,小聲的說,&ldo;你回去吧,我在這就好。&rdo;
廖九生沒動,&ldo;幫忙幫到底&rdo;。
默栩困極了,懶得管她。她走到廖九生後面的空床上躺下,迷迷糊糊瞥見廖九生的後腦勺上有撮頭髮翹了起來,她下意識的伸手將它順下去,然後它又固執的豎了起來。默栩沒有使勁,輕輕地順著,廖九生縮了縮腦袋,&ldo;癢。&rdo;
默栩輕笑,&ldo;廖九生,你好可愛。&rdo;
&ldo;……&rdo;
許是困得乏了,不一會兒她就躺在病床上睡得酣熟,廖九生見她久久不做聲,轉頭看才發現她睡著了。
廖九生一直窩在椅子裡,他本來就又高又瘦,這麼窩進椅子裡,倒顯得椅子寬了些、也短了些。他睡不著,腦子清醒的很,但是也能安靜的坐在那一動不動,就像睡著了一樣。
整個醫院都很安靜,廖九生做的久了就在椅子裡動了動,椅子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一旁熟睡的默栩也跟著哼哼了兩聲,很是不滿這突兀的聲音,他便不敢再動。
第二天一早天微微亮,默栩就醒了,一睜眼便看見那人腦後翹著的那股頭髮,還是那麼固執的翹著,&ldo;幾點了?&rdo;
這才想起來他們可能還沒醒,動作也帶著變的輕微,腳才將將沾地,就聽見廖九生略微沙啞的聲音,&ldo;五點十三&rdo;。
默栩看向他的後腦勺,&ldo;你醒了?&rdo;
&ldo;恩。&rdo;廖九生緩緩的站了起來,動作極其怪異,還伴隨著骨頭摩擦清脆的聲音。他站起來動動身子,長腿不受控制的碰到椅子,發出一長串刺耳的聲音。他將椅子踢回原地,連帶著又一串尖銳的聲音。
一個病房只有兩張床位,作為病人的鬱航當然是要佔了一席的,只是這另一個……默栩有些尷尬,自己才是請人幫忙的,卻偏偏沒將這禮節做全了。
&ldo;天還早,你要不在這床上躺會&rdo;默栩訕訕的說。
廖九生轉過身子,又碰到了一旁剛剛站穩的椅子,連帶又一刺耳的聲音。
他開口道,&ldo;不用了,你要喝水嗎?&rdo;
默栩這才意識到,昨天晚上到現在一口水都沒喝,廖九生當然也是,連忙搶著去外面找水。
醫院裡開始有人走動的聲音,應該是病人的家屬,個個滿臉倦容,疲憊不堪,連帶著走路都是步履蹣跚的。
默栩從護士站護士那兒借來紙杯,站在一旁等著接水。
前面站著一位老人,花白的頭髮,背彎彎的馱著,身材臃腫。燒水機器旁靠著一根柺杖,握手的地方被磨得發亮,悠悠的泛著白光。
水流很慢,偏偏老人拿的還是一個碩大的水壺,默栩聽著打水的聲音發呆。老人不時彎腰看看水打滿了沒有,除此之外就是和默栩一樣傻站著。
水聲漸漸變小,變得沉悶。
老人將木瓶塞蓋上,拿起一旁的柺杖,慢慢的將水壺提起來,卻聽見砰地一聲,水壺的玻璃膽子碎了一地,老人慌在了原地。
默栩被嚇了一跳,她離得老人很近,水壺炸裂噴濺出的水花打濕了默栩的褲腳,燙的生疼。
老人看傷到了別人,驚恐著連連道歉,後面打水的人催促著老人趕緊去找醫生。
默栩被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