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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邪眸冷如冰刺,渾身都散發著冷冽的氣息,不禁心中一驚,想起宗政無憂似是從十三年前開始,就討厭酒和女人。他輕輕笑道:“七皇弟,這‘十里香’乃酒中絕品,你也破回例嚐嚐。否則,便是人生一大憾事!”
宗政無憂額頭隱有青筋暴動,身子僵硬似鐵,十里香,十里香……這三個字一經提起,便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他極力壓制住胸腔內的翻湧之物,抬手一揮,宗政筱仁遞到唇邊的玉杯倏然碎裂,杯中酒水凝成一道水柱擦著他的鼻尖劃過他身邊女子的臉龐直直衝向一旁的廊柱。
水穿廊柱,留下一個細小幽黑的穿孔,灑在對面的牆壁上。
宗政筱仁只覺鼻尖一痛,連忙摸了自己的鼻子,指尖上殷紅的血提醒著他剛從鬼門關轉了一圈,不由得身子發抖。
整個屋子裡,被一種徹骨的寒氣籠罩著,連呼吸都要被凍結。餘大人剛飲下的一口酒還含在嘴裡,怎麼也咽不下去。那口酒,此刻於他而言不再是美酒,而是奪命的毒藥。他嘴唇微張,那酒便從他顫抖的嘴角汩汩流下,順著脖子流入衣襟之中,如一條毒蛇蜿蜒爬行在他的身體裡,止不住的戰慄。
一時寂靜無話,氣氛詭異得令人窒息。
痕香面上的輕紗被水柱割裂,飄落在地面,現出一張極美的面容。
明天開始,恢復晚上更新。
第三十九章 天衣無縫
眉如遠山黛,膚白猶勝雪,一雙美目水波瀲灩,明明看上去是不知所措的表情,但眼波流轉間竟有擋不住的豔光四射,嫵媚撩人。
原來跟她有著相似身形與聲音的女子,長著這樣一張明豔照人的臉龐。果真好相貌!容樂長公主珠簾背後淡漠的笑,帶著微微的諷刺。不錯,她便是在浴室裡悄無聲息換下假公主的漫夭,而那名曾在皇宮大殿替她選夫的假公主痕香如她之前一般潛入了水底,在他們離開之後,化作了天香樓的舞姬,蒙著面紗,為轉移宗政無憂的視線。
宗政筱仁一轉頭看見痕香的面容,驚喜得睜大眼睛,連自己鼻尖的痛都給忘掉了,讚歎道:“美,太美了!”比他府中所有的妻妾都還要美上許多。
望著綵衣女子的完全陌生的臉孔,宗政無憂眼光忽明忽暗,竟不是她?!他忽然不清楚他究竟是希望那女子是她?還是希望不是她?輕輕垂下眼瞼,再不看那綵衣女子一眼,空闊的屋子裡四處都是濃郁的酒香氣息充斥著他的鼻尖,令他心中已是紛亂。
傅籌一直保持著溫和的笑容,他的情緒從始至終沒有過任何的起伏,令那笑容看起來更像是一張面具,偶爾嘴角略深,深得讓人看不透其中的意義。他放下杯子,站起身,歉意道:“是本將一時疏忽大意,竟然忘記離王忌酒一事,真是抱歉的很,還望離王莫怪!來人,還不快將酒水撤下,換茶。”
下人一陣忙碌,這一席本就是各懷心思,經此一事,眾人更無胃口,宴席便草草結束。
眾人一齊出得將軍府,假公主痕香跟著太子走了。宗政無憂也上了馬車,漫夭終於舒出一口氣,心雖空落,卻也漸漸踏實下來,她正待舉步上車,身後那輛華麗馬車內忽然傳出低沉的一句:“容樂長公主請留步。”
她心中一驚,身子僵住,這個時候宗政無憂叫住她做什麼?莫非被他看出端倪了?這宴席之中她自認並未露出破綻,忙斂了心神,緩緩回身,平靜道:“離王殿下有事請講。”
不同的嗓音,但這樣平靜的語調,以及那一轉身的優雅自如,都帶來一種隱約的熟悉感,非常淺淡,淺淡到容易被忽略掉,除非他有著異常冷靜和清明的頭腦,可宗政無憂此刻恰恰就缺了這個。
宗政無憂懶懶的坐在車內,目光似是要透過珠簾望進她的眼裡去,但她垂眸斂目,他的視線便只能停留在她面前細密的珠簾之外。他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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