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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毒不死,也該會折磨一通。”
“這你倒不必擔心,我的藥,你還有大把時間來喝。”塗修陽轉身朝著窗外走去,再開口時,語氣卻變了,“……我幼年喪母,生父忌憚我半妖之血,避如蛇蠍,更因此至我多年顛沛流離、幾經生死。此後習武學醫,更是見慣人家百態。我因此常自警,這世上,能全心依靠的,唯有自己,所以,若還要事事委屈自己方便他人,豈不是自我折磨?”
容蕭邁步走到他身旁:“先生。”
塗修陽回首,淡淡笑開:“都是成年往事,我早已不放在心上。”抬手握住她手腕,“以後遇事記得慎重些,小心著了別人的道。你一身多少血,能用得幾次?”
她聳聳肩:“那羅仲尹不知放過多少次血,也沒見就放死了。”腕上一緊,被他低斥了聲“胡鬧”。
他一雙清朗潤澤的眼近在咫尺,睫毛密如烏扇,眉峰輕蹙隱約顯出一道皺紋。淡淡草藥清香,伴著他吐息縈繞浮動。他擎著她手腕的指,修長微涼,指尖薄繭在移動中,帶出麻麻觸感。容蕭有一陣迷茫,心底卻是寧謐平靜,只想就這麼與他相偎,不再理會身周事物,只去靜待日月升落。
“先生,”她反手拽住他袖子搖晃,“若是九殿下真的不要我了,我就來嫁給先生吧。”
塗修陽嗤笑:“好啊,你願嫁,我便娶。我保你衣食無憂,你只要乖乖讓我試藥便可。”
“哎呀不行,”容蕭忽道,“青蓮對先生那樣情深,我可不能對她不起。”
“你若當真娶了她,”白冠的腦袋突然自窗欞上方探出來,“離死恐怕也就不遠了,這小混蛋天生的禍根,誰惹上誰倒黴。”
容蕭反手抓起旁邊一個擺件就朝他扔過去。他閃身不見,屋門卻在同時啟開,他竄進屋,身後皇甫邁步進來,笑眯眯道:“他若不敢娶,我來娶。”
容蕭板了臉:“你來做什麼?”
“人人都能來,我卻不能麼?”皇甫停在門邊,“容姑娘這麼快就要過河拆橋?”他抬手指指屋子另一側軟榻上,一直乖乖擺弄幾個玩具的穆康,“這小子的命可也是我撿回來的。”
塗修陽折身走回桌前,一顆藥丸入水杯,抬起回身:“烏魚妖一事,還有這次秦宮被襲,是個警告,百密一疏。”他走到穆康身邊,將水杯遞出。穆康抬頭看看他,又看看水杯,再扭頭看一眼容蕭,然後伸手乖乖接過水杯,一口一口喝下。容蕭走過去,自桌上磁碟中拿了顆蜜餞喂進小穆康嘴裡,又在他臉頰上親了親,寵溺道:“康兒真厲害。”
“你身邊如穆康這樣稚兒,最是危險。”塗修陽看著他們,“即便是尋常時間,也要悉心維護,飲食、添減衣物、天氣變化,都是重要,一旦再有人刻意針對,只怕你我都有心無力。好比今日,若是中毒的是他,只怕援救不及。”
“塗兄說的不錯,”皇甫道,“我也正打算提醒長公主殿下,這山莊時日長了是藏不住人的。如今你身邊最強的助力,幾乎雲集於京都,我看塗兄和這娃兒,不如也挪去秦宮與小皇帝一處吧。”
容蕭皺眉。塗修陽拍拍她的肩:“我也正是此意。”容蕭低頭久久不語。穆康看著她,漸漸癟了嘴,靠在她頸中摟進雙手。容蕭嘆口氣,輕輕搖晃:“康兒乖,我有事情要做,你去找小哥哥作伴,做完事我就來陪你。”她抬起頭看向塗修陽,吸一口氣,“先生的藥院子又要沒人看顧了。”
“藥草到哪裡都能種。”塗修陽一笑,“離了這裡,還能保住這一方安樂,他日果真不得已要娶你,這裡也能當個歸宿。”
皇甫呵呵笑起來:“無妨,還有我呢。”
“那可要多謝你了。”容蕭扯扯嘴,“我倒是想知道該怎麼去找聖師大人解除禁制。你之前說極北之地,究竟聖師大人是住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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