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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在她清醒時不會問出的問題,此刻他卻可以毫無顧忌地給她答案。哪怕清楚,她第二天醒來便會忘記,可還是想一遍一遍告訴他。
「是。很喜歡。特別喜歡。喜歡了很多年。以後還會一直喜歡。」
她像是不滿意這個回答,有點生氣地用手指著他胸腔的位置。
說:「你不能喜歡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是喜歡我,我們就做不成朋友了。你知道嗎?愛情是沒有友情牢固的,所以……我不能喜歡你,你也不能喜歡我。」
「倘若……我愛你百年呢?」
他聲音很輕,像鵝毛拂過面板,又很重,像此生不渝的誓言。
他那麼瞭解她,又怎麼會不懂,她珍視這段友情,想要維持穩定,不願產生畸變。
可倘若,他能愛她百年呢?
她沒有回答,只是自言自語:「談讓,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現在都覺得有壓力了。」
聞妤說完,把臉別過去,背對著他。
她腦袋亂七八糟,各種想法不受控制地亂竄,都無法做出思考,只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也是她最本真的想法。
她是真的覺得有壓力了。
以前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談讓的好,是因為作為朋友,她可以回應他的好,把他的友情放在第一位。可是現在,她無法回應他的感情,這種好,便讓她有壓力了。
頭暈得不行,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晃動,車窗外的夜景也變得像詭異魔幻的夢境。
她索性閉上眼。
視覺封閉,聽覺就敏銳了些。
她聽到一種聲音,像是冰霜凝結的懸崖,滿目無垠的白,而後,生生不息的春風颳了進來,他是荒蕪,亦是蓬勃。
他說:「你別有壓力,是我樂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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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時,已臨近中午。
頭不痛,但還帶著一種飄飄然之感。聞妤的指尖抓了抓覆在身上的薄綢,掀開,裡邊是蕾絲邊純白的棉質睡衣。
睡衣是她的睡衣。
房間是她的房間。
但,她怎麼會出現在麓園?
明明記得昨晚上她和雲依依一起喝酒,中途她讓司機回去了,然後她喝醉了宿在酒店,再後來的事,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她一直都是這樣,醉酒之後就像失憶般,所以她極少喝多,昨晚算是個例外。
聞妤起身,去洗了把臉。
鏡子中,水珠劃過細膩面板,黑亮的眸子裡染著茫然。
她是真的想不起來,為什麼該在酒店休息的她,回到麓園。只記得,她喝酒的原因是,談讓昨天回京市而這個訊息居然是她從別人口中聽到的。
但此刻,她顧不上再糾結這點。
趿拉著拖鞋下了樓。
劉阿姨想給聞妤準備早餐,但又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起床,也不敢貿然去叫她,只能先將一樓打掃一遍。
正在擦桌子時,看到聞妤從實木踏步板的樓梯下來。
「小姐,你醒了!」
聞妤環視了一圈,問:「劉阿姨,昨天晚上我怎麼回來的?」
劉阿姨拿抹布的動作一停,認真想了一番後,才說:「昨天晚上啊,小姐你都醉得不省人事嘍!是談總把你送回來,又把你抱上樓,我煮好醒酒湯,也是談總親自給你餵完,他才走嘞。」
送?抱?餵?
這麼……精彩嗎?
這一系列的動詞,讓聞妤的細眉慢慢擰在一起。那天離開滬市時,她還決心般的要維持好這段友情,可一醉酒,又不小心纏進了曖昧裡。
而且,這還僅僅是劉阿姨看到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