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第1/2 頁)
「我想著李院長應該想儘快拿到這幅畫,」閻宗琅坦然自若地回答道,「正好得知他裱畫結束,就把人帶了過來。」
「這樣。」李忠道稱心如意地點了點頭,「還真是個驚喜。」
舒青末不難看出李忠道毫無心理準備地拿到《斜陽孤松圖》,心裡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如果這幅畫是由方婉柔轉交給他,那方婉柔鐵定不會讓他這麼驚喜,說不定還會說些打壓舒青末的話,讓他覺得裱好這幅畫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
所以單從結果來看,舒青末在閻宗琅的幫助下獲得了李忠道的賞識,這不失為一件好事。
但舒青末的心裡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暫且把這股莫名的酸澀拋到一邊,有禮有節地對李忠道說道:「這次裱畫,姐夫也幫了我很多忙。」
這個詞一說出口,舒青末立馬感覺到身旁投來了一道灼熱的視線。
舒青末不善於社交,但並不是傻子。
他非常清楚閻宗琅不會無緣無故幫他,從飯桌的氛圍來看,他估摸著閻宗琅應是想透過他拉近和李忠道的關係。既然他這邊已經獲得了好處,那他也不介意幫閻宗琅美言幾句。
「我早就看出來了。」李忠道看向閻宗琅道,「閻老闆是個文化人。」
「文化人不敢當。」閻宗琅客氣地舉起酒杯,「喜歡傳統文化倒是真的。」
一頓飯吃下來,李忠道的情緒始終高昂。若不是他對閻宗琅說了一句「相見恨晚」,舒青末差點以為這兩人本身就是相熟的朋友。
送李忠道離開後,舒青末跟著閻宗琅上了他那輛低調的商務轎車。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車窗外不時閃過七彩斑斕的霓虹燈。舒青末一臉疲憊地靠在車窗上出神,不多時,他聽見閻宗琅漫不經心地問他道:「心裡有事?」
舒青末沒有立即回答,他垂下眼眸沉默了一陣,接著才緩緩坐直身子,問道:「閻先生,你是不是在利用我?」
閻宗琅很輕地笑了一聲,他把手肘搭到車門上,虛撐著下巴,歪頭看向舒青末問:「我利用你什麼?」
「接近李院長?「舒青末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
「小少爺,讓我重新給你定義一下利用。」閻宗琅好整以暇地說道,「利用是我單方面透過你獲得好處,而你一無所獲。那你覺得這是事實嗎?」
舒青末抿了抿嘴唇,他也知道他並沒有吃虧,談不上被誰利用。
但他的心裡就是不太舒服。
他曾單純地以為閻宗琅抽時間看他直播,是為了欣賞快要失傳的中國傳統手藝。也正因如此,他裱得格外用心,發揮出了他一百二十分的水平。
結果搞了半天,閻宗琅只是為了把握他裱畫的進度,好看準時間約李忠道吃飯,這簡直是浪費他的表情。
舒青末悶悶地說道:「你可以提前告訴我你的打算,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之所以沒有告訴你,」閻宗琅頓了頓,看著舒青末道,「是我不確定該不該把你帶壞。」
舒青末不解地問:「帶壞?」
「你就像……一張白紙。」閻宗琅道,「我都不忍心把你弄髒。」
說到這裡,他似乎是怕有歧義,又補充道:「我指思想上。」
舒青末明白過來,閻宗琅是在說他沒有心機,所以不想教他那些工於心計的東西。
「不過,」閻宗琅話鋒一轉,「我沒想到你會開竅這麼快。」
舒青末微微一愣:「開竅?」
「那聲姐夫,」閻宗琅輕聲笑了笑,「你倒是叫得挺自然。」
舒青末要幫閻宗琅在李忠道面前說話,那當然要表現得他和閻宗琅很熟悉,這樣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