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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有煎熬。

明明小源根本沒有做錯什麼。他卻因為小時候的陰影、因為父母的態度而遷怒，始終沒辦法真心疼愛自己弟弟。

仔細想想，這和唐風流把一腔怨恨撒在無辜的獨孤寂身上的思維方式，本質上又有什麼區別?

可是縱然想到這一步，唐深還是懶得多看他一眼。

醒來幾天。吃不下，睡不著，恍恍惚惚。

拿起手機，仍是一小時前姜慎行發來的資訊&ldo;我們登機了，別著急&rdo;。

那一切不是夢。

但是，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呢?

唐深清楚記得他在&ldo;那邊&rdo;的最後一晚。

一切都是沒有徵兆的‐‐雖然唐風流說過他是個&ldo;小紙人&rdo;，但他本人根本沒有太把這句話當一回事。

他只忙著安慰宮渡，跟他說不要太難過，因為他將來註定會變得很強，莫說崑崙，就連異界也不在話下。大不了到時候殺上崑崙，暴力把良宵給扛回來。

然後幫宮亦飛換了藥，勸慰他先好好養傷。才拉著獨孤寂回到西暖閣。

柴房的水緩緩燒著，獨孤寂從後面抱住他。環住了腰，把頭埋在他肩窩，像是破土而出的堅韌藤蔓一般，生生綁縛得他寸步難行。

&ldo;前輩，你不要難過。&rdo;

握住那人冰涼的手指，唐深篤定道：&ldo;我相信江盎前輩福大命大，一定會平安無事的。說不定明天一早就回來了，嗯?&rdo;

沒有迴音。

堅實的雙臂只是更緊地把他裹在懷裡。濕透的衣服貼著面板，一陣戰慄。

&ldo;前輩，是不是冷?一會兒就暖了。&rdo;

&ldo;嗯。&rdo;

&ldo;你放心，你看唐風流都不在了我也沒有怎麼樣，我是不會憑空就消失掉的。&rdo;

&ldo;嗯。&rdo;

&ldo;我大哥應該很快就回來了，他肯定有辦法。&rdo;

&ldo;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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