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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是假的,留著做什麼,自欺欺人麼?
從那刻起,鬱衍真正明白了一個道理。
「討人喜歡」只是控制你勒索你的枷鎖,真正的愛,從來都不是討要回來的。
碳盆又燒起來了,鬱衍卻沒覺得房裡有多暖和,過去被洞穿過的肋處又開始隱隱作痛,所幸把書一拋,眼不見為淨。
商應秋的未來理應燦爛,不應該被這份不值一提的禮物束縛,這份破爛也根本配不上別人的鄭重。
炭火噼裡啪啦立刻又竄高了不少。
既然註定要離開,何必再留著不用的回憶。
那些多餘的憐憫、不忍是與泥潭一樣讓人泥足深陷的存在,燒了正好。
這是他送給商應秋最後的一課。
第14章 後浪推前浪
翌日,天還不亮,副盟主院門口就發生了件奇事。
晚來一步看熱鬧的弟子全被趕蚊子似的驅走了,但早起習武的弟子可都看得一清二楚——在副盟主院門口,堆積著好幾箱金銀,門口、牆面上橫七豎八寫滿了血淋淋的「冤」字,別提多滲人了。
先來的弟子繪聲繪色講述著:「而且啊……那金銀上還有幾件血衣,猜猜是誰的?」
各堂弟子衣服顏色不同,在手臂處還繡有各自的名字,一看便曉身份。
「全是前兩天死在碧湖那人的!」
「這話不能亂說,黃闐不是被魔頭殺死的麼?」晚來一步的弟子很吃驚。
「我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個弟子聚在一起,私下議論紛紛,一牆之隔的院內,滿地花瓶碎礫,獨孤棠怒不可遏,砸完東西不夠,還怒斥了一番眾人。這位副盟主年輕人稱江湖小孟嘗,姿容不錯,劍法瀟灑,高鼻大眼,麾下門客眾多,但隨著年紀越長,這人脾氣就越差,不過大家也能理解就是——
任誰做過三任副盟主,次次被人截胡,從小孟嘗變成萬年老二,脾氣要好也不太可能。
好不容易等獨孤棠罵完,幾堂堂主連連賠笑,下軍令狀,說給一日時間,保準找出是誰在裝神弄鬼。
這不查還好,一查麻煩大了——黃闐之死,還真與副盟主有牽連。
原來這黃闐平日一直在幫人私下銷贓,偷賣盟中財物,與他勾結的蘇二不單是貪狼堂下八大魁主之一,同時也是獨孤棠的親表弟,此人鞍前馬後跟著獨孤棠多年,霸著肥差,私底下沒少中飽私囊,幾個堂主多少有所耳聞,但礙於獨孤棠面子,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的過了。
卻不想,黃闐胃口越來越大,屢屢威脅蘇二,蘇二心生歹計,才想出這招殺人嫁禍。
龜孫子,殺人就算了,不曉得用別的法子麼,偏偏要這個緊要關頭自作聰明,愚蠢之極!
獨孤棠捏著下頭承上來的的信,陰晴不定。
這事,商應秋那方定早已查清,卻按兵不動,一定不是為了給他留臉面。
獨孤家雖在八大家族裡的比較強勢,但各大族老早就不滿他為何多年還是個老二,有換人頂上的意思,若這時被他們抓著把柄,肯定會借題發揮……
「找人看緊蘇二,我去去就回。」
一番權衡,獨孤棠動身去了春在堂,他剛邁過門檻,就見那坐在搖椅上的小童一臉暴怒的將什麼東西砸到他腳邊上。
「什麼狗屁玩意!不玩了!」
副盟主這腰不可避免的酸了酸——
年輕時,他曾跟不周宮主交過一次手,慘敗,腰椎受傷臥床三月,如今看著這與魔頭幾乎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小樣,他儘量動員臉部每一個能動的地方,擠出和藹,問小朋友你知道盟主在哪麼。
矯情,做作,鬱衍隔夜飯都差點沒嘔出賴,不,也沒東西可嘔,他那夜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