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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柴將栓在腰間的葫蘆拿給穆彥,穆彥喝了一口詫異道:「這是酒?」
紀柴笑著朝他眨眨眼,把胳膊枕到腦袋下,躺在了地上:「小彥,咱們農家人都是靠天吃飯的,天給咱們什麼咱們就吃什麼,這是咱們決定不了的。你躺在地上看過天嗎?」
穆彥瞭望天空都是站著,坐著,何曾有過大喇喇地躺在地上看過天?
紀柴一把將穆彥拉到了他懷裡:「你看那天,和平時看到的有什麼不一樣的?」
穆彥雖不適應這種幕天席地地躺著,但也沒掙扎,轉過頭來慢慢地看向天空。陽光有些耀眼,紀柴將手遮在穆彥眼睛的上方,等他漸漸地適應過來後,方將手慢慢地從他眼前挪開。
呈現在穆彥眼前的是一個陌生的天空,深邃、高遠,在這蒼茫的天地間,自己渺小的彷彿是一粒塵埃。
穆彥驚詫不已,明明還是那片天空,只是觀看它的姿勢發生了不同,卻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
他伸出一隻手,也不知想要抓到些什麼。
紀柴將自己的手覆蓋在他的手背上,十指緊扣:「小彥,都說人定勝天,但是在自然災害面前,咱們始終是無能為力的。」
他又側著臉看著穆彥:「小彥,我知道你心裡著急。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在書中看過一句話叫『盡人事,聽天命』,咱們該做的努力都做了,剩下的就只有聽天命了。」
穆彥靜靜地看著天空,一時間感慨萬千,心裡一陣熨帖。
見他沒說話,紀柴有些急了,用一種近乎於哀求的語氣道:「小彥,你開心點兒好不好?」
穆彥把手放在紀柴的臉上,細細地摩挲著,突然笑了,笑得如陽光般燦爛:「有你在我身邊,我哪能不開心呢?」
幾天後,下了一場雨,雨勢雖然不大,不能徹底地緩解旱情,但埋在地裡的種子藉助這點兒雨的滋潤,使勁地向成長。
沒過幾天,田地裡整個變了個樣,小苗一顆一顆地從土地冒出來,綠油油的一片,甚是好看。
但今年到底是比往年旱些,雨下得又晚,地裡的苗無論如何與往年是沒法比的,有些地裡大片大片地缺苗。
本應是掛鋤季節,家家戶戶誰都沒閒著,將他們視為生命的小苗一顆一顆地補在裸露著的土地上。
轉眼間,到了六月底,因為缺雨,玉米比往年這個時候長得稍矮些。照目前的形式來看,雖然會減產,但可比絕收好太多了。
家家戶戶的臉上又有了笑模樣。
紀柴和穆彥站在自家地頭,瞧著穆彥臉上那止不住的笑意,紀柴也十分高興:「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穆彥眼裡有著掩飾不了的笑意:「說的這地好像是我一個人的似的。」
紀柴攬著他的肩膀道:「那是自然,連我都是你的。」
兩人玩鬧了一會兒,又仔仔細細地將自家田地看了一遍,方肩並肩安安心心地往家走。
「你有沒有發現王秀秀好久沒來了?」穆彥突然說了這個令紀柴心跳瞬時快跳了幾下的話題。
好端端地怎麼提起她了呢?
紀柴不想過多地談論這個話題,只隨口道:「她不來還不好嗎。」
「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
王秀秀可是整個西澤村第一個敢於追求男人的女人,她的舉動不可謂不大膽,當日她對紀柴信誓旦旦說的那些話,猶在穆彥耳邊迴響,要說突然放棄,未免有些奇怪。
人一旦有了疑心,就像種子在土裡生根發芽,不長出什麼,不結出果實,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紀柴隨便說著話轉移著剛才的話題,穆彥心不在焉地敷衍著他。
心中卻仍在想這件事,王秀秀真的是放棄紀柴了嗎?還是說她另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