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頁(第2/3 頁)

佳寧聊起過彼此名字的故事。宋佳寧問月真師傅為什麼會起這樣的法號，月真師傅反問她道，&ldo;你知道有一首詞叫《月真歌》嗎？&rdo;

宋佳寧搖了搖頭，月真師傅淺淺一笑，&ldo;不是什麼很出名的詞，你不知道也很正常。&rdo;

&ldo;那寫的是什麼？&rdo;宋佳寧正在給宋儒儒織毛衣，低著頭數針數。

月真師傅輕輕唸了頭兩句，&ldo;揚州勝地多麗人，其間麗者名月真。月真初年十四五，能彈琵琶善歌舞。&rdo;

宋佳寧放下手裡的毛衣，抬頭看向月真師傅。那時候月真師傅剛過四十，才剃去頭髮不久，但明艷的五官還是能看出她年輕時漂亮的容貌，儘管此時她穿著寡淡的僧袍，身材微胖，依舊有著女性柔美的韻味。&ldo;後面呢？&rdo;

月真師傅又繼續唸了後面三句，&ldo;揚州帝京多名賢，其間賢者殷德川。德川初秉綸闈筆，職近名高常罕出。花前月下或遊從，一見月真如舊識。&rdo;

&ldo;唔……&rdo;宋佳寧聽了這幾句，低下頭莞爾一笑，&ldo;再後來呢？&rdo;

&ldo;殷郎去立入翰林，九霄官署轉深沉。&rdo;這次月真師傅只念了一句便不再念了。宋佳寧從內容判斷這一句在詞中應當與前面幾句相隔甚遠，但月真師傅既然只念這一句便是想要跳過她不想念的句子，又或許說她想跳過的是一段不想再記起的回憶。宋佳寧稍稍算了一下她的年紀，便猜到了故事的大概。那場屬於一個時代才有的運動不僅影響了無數青年的一生，也留了無數遺憾、無奈和辛酸血淚。

宋佳寧重新開始織毛衣，一邊淡淡地將話題帶到自己身上，&ldo;我的名字可就沒有典故了，也就是父母希望孩子平安順意、寧靜美好的意思吧。&rdo;

&ldo;這兩個字很像你。&rdo;月真師傅輕唸了幾聲，&ldo;儒儒的名字也好聽，女孩子叫這樣的名字嗲得很。&rdo;

宋佳寧搖了搖頭，&ldo;給她起這個名字可不是因為嗲氣可愛。&rdo;她說著念出了一句略顯悲涼的詩句，&ldo;誰念為儒逢世難，獨將衰鬢客秦關。&rdo;

月真師傅微微蹙眉，&ldo;怎麼用了這樣的典故啊？&rdo;

&ldo;可能我的名字代表了平安順意卻過得並不順意吧。&rdo;宋佳寧酸澀地笑了一下，&ldo;所以她叫這個名字或許會過得很幸福呢。&rdo;

曾經月真師傅覺得宋佳寧的不順意是因為孤身一人撫養孩子世事艱難，到後來才真的明白，原來她不僅不順意，就連平安也沒能擁有。

&ldo;是的。&rdo;月真師傅看向邊堯，嘆息了一聲，&ldo;她確實叫宋佳寧。&rdo;

雖然答案早已在邊堯的心中，但真正得到證實的剎那還是讓他心頭猛然一揪，&ldo;原來是真的……&rdo;

月真師傅也無可隱瞞，&ldo;既然你都知道她的名字，我想其他的你也都知道了。火災後是我去醫院辦理的後事，之後我就帶著儒儒離開了b市，想讓她躲開風言風語。這麼多年我從沒告訴過她為什麼要帶她離開。&rdo;

&ldo;你帶她離開是對的。&rdo;邊堯很贊同月真師傅的做法，倘若不是因為有老人需要照顧，孟秋本也打算帶著修頡頏離開，早些離開也許就免去了十年來受到的惡語中傷。

&ldo;但我沒想到隔了這麼多年她還是遇到了你們，遇到了修頡頏。&rdo;月真師傅很是無奈，&ldo;儒儒是不能和他在一起的，她媽媽就是和他父親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