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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家裡有體溫計沒?」
剛想說有,才想起那個水銀的搬家摔壞了,還一直沒買新的,遂搖頭:「沒有。」
秦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等著。」
然後回去他自己家拿藥箱過來。
裡面有個新溫度計,他拆開,舉到她嘴邊。
紀璇燒得迷糊,窩在沙發角落看他,畫著海綿寶寶的毛毯把她裹成一團,配上傻愣愣的表情有點可愛。
秦肆笑了出來,眼底夾著寵溺,挨著她坐下,又把體溫計遞過去,嗓音比平時溫柔好幾分,哄小孩似的:「張——嘴。」
紀璇乖乖地張嘴,把體溫計含住。
等量體溫的時候,秦肆翻了翻兩人的藥箱,都沒有退燒藥。過五分鐘把體溫計拿出來,他皺皺眉:「快38度了還沒感覺,你是傻的嗎?」
紀璇沒力氣說話,掀開眼皮似乎想瞪他,也沒力氣,最後也只是遲鈍地眨了下眼。
秦肆去給她倒了杯熱水,餵她喝完,讓她乖乖在沙發上躺著,下樓去藥店買退燒藥。
回來的時候,紀璇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他摸了一下額頭,雖然溫度沒降下多少,但已經開始發汗。
沙發不是睡覺的地方,他把她抱進臥室,放在床上。
這是他第一次進她臥室,風格是和外面一樣的簡約風,傢俱是白色,但櫃子上被她擺了一排卡通玩偶,還有女生標配的瓶瓶罐罐,整齊地碼在梳妝檯鏡子前面。
粉色床單,被套是藍色波點,透著一股白茶香,整個屋裡都有股軟甜的香味。
秦肆走過去把窗簾關上,壁燈只開了一側,然後坐在床頭,拿起床頭櫃上的小夜燈。
星星形狀的。
她似乎很喜歡星星,沙發上有星星形狀的抱枕,電腦上貼著星星貼畫,鑰匙扣也是流沙星星。
秦肆不自覺低頭輕笑了一聲,想起自己年少愚蠢的經歷。
哪個男人沒有中二的時候,當初也自以為很酷,看見喜歡的女孩暗自神傷,就想當她的蓋世英雄。
那天星星很多,但他一顆都不認識,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唯有那顆心是真的。
想讓她快樂,想看她笑。
多年後亦是如此。
「秦肆。」恍惚聽見女孩模糊的聲音。
他回過神,看見她微張的唇,才反應過來她的確在叫他。
人還沒醒,大約是做夢,或者發燒說胡話。
秦肆靠過去,聽她說什麼,等了很久都沒有下一句,似乎只是想叫他名字。
無奈地給她掖緊被角,有點失望,隨即也有點雀躍。
她是夢見自己了吧。
吃了感冒藥睡得很沉,紀璇夜裡醒了一次,把身上汗濕的衣服換掉了。身上還有點黏膩,懶得洗澡,也怕再度受涼,於是卷著被子繼續睡。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已經不暈了,甚至比平時起床的感覺都舒服,頭腦清醒,只是額頭上暖暖的,有種奇怪的觸感。
睜開眼時,她整個人愣住。
男人放大的臉龐,清晰到能細數他眼皮上每一根睫毛,呼吸是滾燙的,將她的臉極速熨熱。
他俯身在她上方,以十分親密的姿勢。
紀璇眼皮發顫,竭力淡定地問:「你幹什麼?」
「看你還燒不燒。」額頭抵著額頭,他輕輕勾了下唇。
他曾經做過這樣的事。
那個冬天她感冒發燒,整天都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和圍巾,晚自習後在學校門口的路燈下,他俯身貼住她額頭。
被她瞪了一眼後,解釋道:「我看看你還燒不燒。」
那副無賴的表情,她腦海里依舊記得清楚。
再遇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