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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忠惟和楊佩書現在上了年紀了,基本處於退休狀態,家裡生意都給了職業經理人打理,親戚們無非關心關心他們身體,話題重心還是在年輕一輩身上,也就是周歸與的事業和梁星灼的學業。
客廳的大電視放著春晚,熱場的歌舞節目結束,第一個相聲節目開始的時候,年夜飯的話題從周歸與身上轉移到了梁星灼這裡。
先是有人問起梁星灼期末考試的成績。
梁星灼報了個7開頭的分數。
飯桌上大家大吸一口涼氣,有個舅公率先打破沉默:「好小子,跟你哥一樣厲害,我記得歸與當年高考也是差不多的分數吧?拿了當年的理科狀元。」
周歸與不緊不慢地開口,替梁星灼回答:「比我高六分。」
梁星灼知道周歸與有意給自己臉上增光,還是謙虛道:「期末考試的題沒有你當年高考那麼難。」
周歸與沒跟他爭論,只是對著親戚們說:「這孩子臉皮薄,大家別這麼誇他了。」
舅公跟楊佩書是親姐弟,兩家關係一向親近,梁星灼勉強也算自家孩子,下面晚輩爭氣,上面做長輩的臉上也有光。
舅公大笑道:「好就是好,成績好就得挨誇,星星,支稜點兒!」
梁星灼笑得靦腆:「謝謝舅公。」
不忘藉機討好:「我能安心學習,都是託周爺爺、楊奶奶還有歸與的福,如果沒有他們這些年的照顧和關心,我的人生早就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
一番話聽得周忠惟和楊佩書眉開眼笑,老兩口嘴上嗔怪梁星灼說客氣話,臉上的笑容又間接表明,這些客套話他們是很受用的。
梁星灼趁熱打鐵,往自己的空酒杯裡倒了白酒,剛拿起來就被周歸與按住手。
「你做什麼?」周歸與把裝飲料的杯子推過去,「喝這個。」
周歸與說話聲音壓得低,近乎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
而梁星灼一開口,聲音有意提高,讓全桌人都聽見。
他無辜地看著周歸與:「哥,我都十八歲了,大過年的喝點酒敬長輩們應該沒事吧。」
周歸與一瞬不瞬盯著他,像一種無聲的施壓。
梁星灼承認自己有借別人的勢來跟周歸與的好意做對抗的意思,他知道這樣不好,但他有必須這麼做的理由。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借的勢就開始發揮作用了。
舅公豪爽地勸周歸與:「就是,星星都成年人了,歸與你可不興還這麼護著啊,男人哪能不會喝酒。」
在哪都有的酒桌文化也開始發揮作用,其他親戚們也紛紛開口,鼓勵梁星灼喝兩杯。
周歸與倒不是沒有可以與之反駁的話,只是這會兒功夫,梁星灼都用白酒把周忠惟和楊佩書敬了一輪了,他那些話只能咽回肚子裡。
梁星灼自己想這麼喝,他不知道要怎麼阻止。
大家見周歸與都不反對,舅公更是熱情地拿出自己釀的酒,親自給梁星灼倒了一杯,請他品嘗。
梁星灼當然領情,就著這杯酒和一堆吉利話把舅公哄得直樂。
一桌子都是長輩,梁星灼明白不可厚此薄彼的道理,挨個敬了一圈,親戚們也輪番誇他好酒量,會來事兒,以後在社會上肯定吃得開,誇他們家的孩子個頂個的有出息。
敬到最後只剩下周歸與。
梁星灼倒酒的時候手已經有點晃了,剛端起酒杯要敬周歸與,周歸與就用手按在了杯口上,不讓他敬。
桌上其他人聊別的聊開了,沒人注意他們哥倆這點小插曲。
梁星灼不明白周歸與為什麼這麼做,委委屈屈叫了聲哥。
周歸與拿起梁星灼的酒杯,仰頭把裡面的酒喝了,至於酒杯,順手放在了自己這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