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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夫人問這個問題,並不是真的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它更像是一把刀,想要斬斷梅超的&ldo;胡思亂想。&rdo;
錢多多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是當著秦遙的面問的,面帶戲謔,似玩笑話又似諷刺,換句話說,梅超想,這個問題背後隱藏著的那句話是,讓你假正經。
同一個問題,被別人問了好多遍。
她一次也沒有認真回答過,因為每一次,她都在猜別人想要怎樣的回答。
循著別人的思維的痕跡,精準無比地給出讓人愉悅的答案。
體貼,而又可悲。
一個青春時期的女孩子最應該好好回答的問題,卻被她當成刀劍來防備。
你有喜歡的人麼?
她在心裡再次問了一遍這個問題。
有啊,當然有。
今晚見的人,就是你喜歡的人麼?
大概,大概是吧。
換個問法吧,你每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呢?
梅超被心裡的那個問題難住了。
她開始回憶,回憶。
沉默,又沉默。
思考的密度與強度太大,終於到了潰敗的地步。
梅超半跪在地板上,一手撐在地上,一手伸長在床底下摸來摸去,很快就拖出一個上了一把小密碼鎖的鐵盒子來。
鐵盒子四四方方的,小時候還不覺得,後來稍微大些,梅超覺得這盒子簡直像極了骨灰盒。
她撥弄了一會兒,開啟了盒子,拿開面兒上的幾本黑色日記本,底層鋪著幾盒煙,還有一個打火機。
梅超很早就學會了抽菸。
那是在剛上初中的時候。
從讀書以來,她一直是屬於優等生那一撥兒的,但奇怪的是,她跟所有人的關係都很好。
小學、初中、高中,在這些時間段,好學生和壞學生總是陣營分明。
她就像是一條模糊的邊界線,站在兩方中間。
像個詭異的平衡點。
剛上初中,就有外班的&ldo;校霸&rdo;給她表白。
對於那場表白,梅超的感受是,還好那是放學後,全校都走得差不多了。
否則,以她那時候的功力,一定會被梅夫人的&ldo;操作&rdo;嚇傻。
九月份,黃昏,教室。
梅超拎著苕帚全程茫然。
中二的過程省略,結果就是,她憋了半天,憋出一句,&ldo;還是要好好學習,你……&rdo;
話還沒說完,小&ldo;校霸&rdo;眼眶都憋紅了,帶著哭腔說,&ldo;你別說了。&rdo;
扭頭就跑。
她看看教室,又看看&ldo;校霸&rdo;的背影。
想想,還是先把教室打掃了吧。
就這麼著,她掃完了教室,還打了桶水回來,拿著抹布把黑板擦了一遍。
等到鎖教室門往樓下走的時候,橙紅色的晚霞裡已經摻了些夜色。
他們的教室在校園的角落裡,和校門連條線,那條線就是矩形操場的對角線。
梅超背著書包在鋪了草皮的操場上慢悠悠地走著。
書包裡是空的,一本書都沒帶,只是背著裝裝樣子,作業已經在課間時間寫完了。
經過小賣部的時候,她看見&ldo;校霸&rdo;正靠著樹下極其不熟練地點菸。
哎,到底是自己負了人家‐‐你瞅瞅,良心這個東西,一般是越長大越少。
梅超走過去,&ldo;你在抽菸麼?&rdo;
&ldo;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