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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太早了,天氣也冷,又是大年初一,阿姨和營養師在七點以後才會過來。他前腳走出了房門,後腳就聽到一聲房門鎖開啟的咔噠聲。
他側目看去,是醒來以後發現自己不在家裡的季宴廷。
只見後者皺著眉,一手捏著眉心,臉色蒼白無血色,顯得本來就顏色很淡的薄唇更加的涼薄無情。
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季宴廷一下抬起眼眸,於是不可避免的兩人視線撞上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了起來,池清在季宴廷抬腳向他走來之前,率先走向樓梯,扶著扶手下了一樓。
身後,季宴廷摩挲著指尖,眼中閃過一抹受傷。
他一言不發的跟著下了樓,池清就在客廳的沙發裡靠著,懷裡抱著一隻毛茸茸的貓耳抱枕。
季宴廷走到他面前,抿著唇不知道說什麼。
他不知道的是,看起來一臉平靜的池清此時已經緊張得捏緊了抱枕的耳朵。
也不知道抱枕能不能把肚子擋起來。
「昨天……謝謝你。」
在他分身的時候,面前的人終於憋出了一句話來。池清愣了一下,垂下眼眸語氣淡淡的說:「不用謝我,要謝就謝堅持送了你過來的警察叔叔吧。」
「但你把我留下來了是事實。」
他堅信著肯讓他踏進自己家門還露宿了一晚上,池清肯定對他還是有感情的。
但池清的下一句話卻給他兜頭破了一身的冷水,只見池清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說:「你也不必感激我,會把你留下來只是因為不想讓警察難辦,不把你丟在外頭是因為怕出人命了我要擔上官司。」
他受傷的微垂著眼簾,心口一陣陣的抽痛。
「只是因為這樣嗎?」
真的就沒有一點因為關心他才會把他留下的可能嗎?
季宴廷本來臉色就蒼白得很難看,臉上的淤傷經過一個晚上以後青得更加的可怖,嘴角的血痂也有點撕裂了開來。他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胸口堵著的那股鬱氣讓他更為難過。
池清抬頭看向他,淺茶色的眼眸深處平靜得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感情。他微笑著說:「是的,僅此而已。」
他不會再重蹈覆轍了,也不會因為見不得他難過而委屈自己了。
就現在這樣挺好的。
季宴廷攥緊了雙拳,深呼吸一下,雙手又無力的鬆開。他右手下意識的捂著胃,說呼吸都有些費力。
池清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但也只是視線停留在他手上停了一秒鐘不到就移開了。
「無論如何,還是謝謝你肯讓我留下一晚上。」
季宴廷像是丟了魂,明明將近一米九的個子,又挺直著脊樑站在面前,池清卻有種他快要被壓垮了的錯覺。
後者無力的聳著肩,平日裡恣意飛揚高高在上的眉眼也染上了一抹受傷。
他說:「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也不會給我彌補的機會,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這一點是真的,無論如何,我都會一直等你,等到你願意給我機會的那一天。」
心沒來由的堵得慌,池清撇開了臉,不置可否,只是說:「季先生,我哥他們快回來了,他們不是很喜歡你,如果不想再次鬧進警局,你最好還是快些離開吧。」
他說的本來就是實話,要不是昨晚他安撫了哥哥們不讓他們回來,季宴廷現在也不可能站在自己面前說話。
「好,我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宿醉牽連得胃病犯了,季宴廷本來還有一點血色的薄唇,此時也白得近乎透明。
他極力的隱藏著自己的狼狽,但落在池清眼裡卻是欲蓋彌彰。
他壓抑著倒抽一口氣,勉強的扯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