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第1/2 頁)
是嚴凌,他大費周章,就為了不讓蕭洵找到她,他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她?
阿婉的嘶叫彷彿又在耳邊響起:你的身世,不能讓你知道!
崔拂緩緩吸一口氣,不行,她得問問嚴凌,她得弄清楚她的身世。伸手摟住蕭洵的腰:「阿洵,幫幫我。」
第15章 救我
車馬出城,往白衣庵的方向走去,崔拂開啟窗戶,望著隊伍前面的蕭洵。
他騎馬的姿勢很特別,一手控制韁繩,另一隻手按著腰間的刀柄,像一頭時時警惕的孤狼。
似是察覺到她的注視,蕭洵忽地回頭,目光碰到她時,猛地一拽韁繩,回頭向她飛奔過來。
崔拂想起了三年前,每次她上山給他送吃的,他總是從路口的樹上一躍而下,飛跑著奔向她,就像現在這樣。
那時候她勸過他,外面到處都是追殺他的人,要躲在洞裡,不要出來,可他從來不聽,每次她剛出現在山路上,總能看見他帶著笑,飛奔向她。
眨眼之間,蕭洵來到近前,向她低下頭:「出來騎馬?」
崔拂有點意外,很快答應:「好。」
她推開門,還沒來得及跳下,蕭洵一伸手攬住她的腰,輕輕一提,放在馬背上。
雙手從後面圈過來,摟住她的腰,湊在耳邊問她:「你要向你師父問什麼?」
崔拂又感覺到他嘴裡撥出來的熱氣,鑽進耳朵裡,讓人心頭泛起熟悉的震顫:「我想再問問師父,當年救下我的時候是什麼情形。」
其實問過無數次,當時的情形她張口就能背下來,師父去後山拾柴,在山崖底下發現了她,摔得很重,足足養了大半年,才漸漸緩過來。
在那之前的情形,她能記住的不多,偶爾來看她的阿兄,笑起來時右邊會露出一顆尖尖的犬齒,秣城中她的家,藏在許多房子中間,要穿過許多巷巷道道才能出去,離家那天,乳孃背著她,走了許多路,翻了許多山,四周黑漆漆的,可卻沒有人點燈,她又怕又迷惑,不知道要往哪裡去。
再多的,她也記不起來了,年紀太小,從前的事零零散散,都只是片段。崔拂靠著蕭洵的胸膛:「阿洵,我好想知道,我到底是誰。」
蕭洵摩挲著她手腕上的紅痣,聲音沉下去:「知道能怎麼樣,不知道又能怎樣?」
崔拂仰頭看他,他濃密的長睫毛底下幽光一閃,很快轉過臉。
他有心事。崔拂驀地想起,蕭氏兄弟七個都是雙名,唯獨他,單名一個洵字。
白衣庵坐落在山腳下,因著近來打仗,香火越發冷清了,崔拂剛在庵前下馬,就看見師父妙寂迎出來:「阿拂。」
「師父!」崔拂緊走幾步撲進她懷裡,聞到她身上熟悉的檀香味,多日的委屈無助一齊湧上來,眼淚滾滾落下。
「怎麼了?」妙寂像從前那樣輕輕拍著她的背。
頭頂籠上一片陰影,蕭洵走了過來,崔拂將滿心的話都忍回去,勉強露出笑臉:「好久沒看見師父,想你了。」
妙寂掃了眼她帶來的侍婢:「月和呢,怎麼沒跟你一道回來?」
月和她,再也回不來了。笑容越來越難維持,崔拂努力睜大眼睛,不讓眼淚掉下來:「師父,我想去當年你救我的地方再看看。」
白衣庵的後山乃是黛山一條支脈,隆冬之際又才下過雪,到處都是泥濘,蕭洵伸手拉住崔拂:「扶著我,別摔了。」
「沒事,」崔拂對著他笑,「我自小在這山上打柴,走慣了。」
三年前她每次上山,的確步履輕盈。蕭洵眼前浮現出大雪中她由遠及近的場景,握緊了她的手:「還是扶著我吧。」
「到了。」前面領路的妙寂停住步子。
蕭洵停住步子,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