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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爸你怎麼耳朵還不好使了?哥說,是為了給花辦追悼會!!!」不孝子衝著他的耳朵大聲喊道。
周漾捂住臉不忍再看。
他害怕看見他爸怒極攻心大喜大悲的場景,但幸好,周父聽了這話大大鬆了一口氣,喃喃道:「沒死人就好,沒事就好。」
周乘月翻了個白眼,「當然沒死人。」只不過是枯萎了朵花而已,想到這裡,周乘月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到底是哪個實心眼子真的給花開了場追悼會?明明他也只是順口說了一句,怎麼還真有人記在心裡然後偷偷摸摸搞了這麼一場追悼會??
平時怎沒見他們這麼聽話呢?
原本以為這事就這麼平安無事的過去了,誰知道當天下午秉揚也就是周乘月的二叔就打來了電話。
接電話的是周父。
「餵?秉揚?有事嗎?」
周秉揚聲音有些不穩,張嘴便道:「爸死了?」
明明是疑問句的語氣,從電話中傳導過去落入周父的耳朵裡不知道為什麼就自動成了陳述句。
周父手一抖,電話也接不穩了,顫顫巍巍道:「爸死了??」
周秉揚眉頭一皺,「你問我?」
周父反應稍有一瞬的錯愕,沒明白弟弟的意思,「不然呢?咱爹不是跟你住著呢嗎?」
此話一出,周秉揚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眉梢一挑,神色與周乘月像了三分,道:「那家裡的追悼會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還上新聞了?」
「新聞?」
「……嗯。」
周父一臉疑惑,「上什麼新聞?我怎麼不知道?」
周秉揚眉心一跳,「看電視。」
於是,等周父開啟電視剛進去就是自家老爹死了,周家開追悼會,各路商界大佬紛紛送來哀悼,以表敬意。
周父迅速瀏覽完張了張嘴,「你確定這是我們家?」
周秉揚沉默了半天,反問:「那不然呢?」
周父:「……」大腦飛速跳轉,咬著牙從嘴裡擠出三個字,「周乘月!」
操!這倒黴孩子!
想起這事,周父就一肚子氣,一拍桌子,「今後,誰也不許給這小子,零花錢!」
周漾默默吃粥不吭聲,心卻想,您說是不給乘月零花錢,但乘月一撒嬌,您給的比誰都快。
之後幾人都沒再說話,吃完飯該上班的上班該睡回籠覺的睡回籠覺,只有周父一人要在百忙之中抽空去周家老宅看自己那已經『登天』的父親。
哦,對,說不定還要挨一通罵。
而另一邊,周乘月自打從周家出來,一路飛馳電掣,直奔墓園。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在大半天去墓園轉一圈,明明知道墓園裡什麼都沒有,也知道在白天『女鬼』並不會出來,可他就是莫名其妙地想去。
去幹什麼呢?
不知道。
就……哪怕坐著,在那裡吹吹風也好。
夏風很涼快,周乘月坐在那顆熟悉的樹蔭下,時不時地探頭四處張望,時不時看看錶看看天,想知道天什麼時候才會黑,小璃才會來。
這麼等著等著,就等到了晚上。
墓園烏漆麻黑的,隱隱約約可見幾塊墓碑的影子,夏日下旬,晚上的風也已有些森冷。
墓地空曠曠的,左等右等也不見小璃的影子。
——她不會來了。
這個念頭湧上腦海的那一刻,心頭慌亂到難以言喻,空落落的,就好像忽然之間失去了什麼東西。
周乘月緊緊皺著眉頭,視線在墓地中來回打轉,不斷尋找。
——不會來了。
周乘月垂下眼,眸底閃過一絲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