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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一如見陸竹生在她說完這句話後就耷拉著腦袋,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頓時心生疑惑,她擔心陸竹生身體不適,便問:「阿竹,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陸竹生搖了搖頭,一張臉繃得緊緊的,兩隻手握在一起,大拇指彼此環繞轉著圈。
莊一如見她不說話,乾脆將車停在路邊,神態中隱有擔憂,追根究底地詢問:「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陸竹生咬著嘴唇,小聲回答。
本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莊一如也沒有怪她的意思,可她這會兒想起來,卻總覺得心裡不舒服,又沒辦法坦率地向莊一如道歉。
莊一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再繼續追問,但陸竹生感覺她的心情似乎也變得不好了。
一路暢通無阻,莊一如默不作聲地把之前準備的幾本書拿下車,陸竹生快走了幾步,拽住莊一如的手:「就是……昨天我擅自行動,讓你擔心了。」
陸竹生紅著臉說出這句話,她剛才在車上做了好長時間的心理建設。
莊一如沒想到原來是這件事,更沒想到陸竹生會主動向她道歉,她以為這件事今天早上就過去了,不曾想剛才自己一句話,讓陸竹生多想了。
她停下腳步,看著陸竹生難得溫軟的眉眼,心裡一陣觸動,目光不著痕跡地四下掃過,確認四周無人,這才伸手將陸竹生臉側垂落的一縷耳發別到耳後:「昨天的確是我態度不好,你救了我,我還沒有向你道謝。」
莊一如指尖輕輕觸碰陸竹生的耳廓,肌膚接觸的地方,簡直像著了火似的。
陸竹生臉頰紅紅的,被莊一如這個親暱的動作燒得雙頰滾燙。她撇開臉,不敢直視莊一如的眼睛,悶著聲繼續說:「就算沒有我,你也不會受傷。」
是她急於表現自己,才冒冒失失地行動,以莊一如的實力,怎麼可能被厲鬼咬傷呢?
莊一如心念一動,她從陸竹生這句話裡聽到了一種莫名的情緒,是藏在陸竹生潛意識裡的一種情緒,叫自卑。
她忽然明白了昨天陸竹生情緒反常的真正原因。
「不是這樣的,阿竹,你聽我說。」莊一如輕輕按住陸竹生的肩膀,視線壓低一些,與後者平齊,「昨天那一下,如果沒有你替我擋,肯定會落在我身上,在對付厲鬼的這方面,我的經驗是比你豐富一些,但這並不代表我就沒有弱點,無懈可擊,就像昨天那隻厲鬼,正因為我不知道它的來歷,所以我才會驚慌。」
說到這裡,她心裡忍不住嘆息,如果是二十五年前,她還有無所畏懼的狂妄和自信,但如今……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回應葉牧歌的請求,並非因為一個不公平的賭約,而是因為她不敢。
但這些話,她不能告訴葉牧歌,如果不是事出緊急,她甚至不願意讓陸竹生見到葉牧歌,任何將陸竹生捲入風險的可能,她都要杜絕。
「不要懷疑自己,阿竹,只要你想,什麼都可以做得到。」莊一如言辭懇切,兩眼直視陸竹生的眼睛,「無論何時,你都可以信任我。」
陸竹生微張著嘴,薄唇輕顫,神情有些愣怔,半晌說不出話來。
垂在身側的雙手五指蜷了又蜷,復鬆開。
良久,她抿起唇角,幾乎輕不可聞地應了一聲「嗯」。
莊一如感覺到她情緒好轉,籠罩在身上那股若隱若現的低壓消失不見,這才鬆了一口氣。她主動牽起陸竹生的手,帶著陸竹生沿街走了幾步,在一家平平無奇的舊書館前停下來。
書館前有個小女孩兒,手裡拿著一封信,猶猶豫豫不知道要不要進去。
見莊一如走近了,小女孩兒臉微微一紅,匆匆忙忙走開。
陸竹生的視線在小女孩兒的背影上停留了幾秒,那孩子跟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