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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軍禮,大聲地請示著。
也許是鄭革資喜歡別人稱他為“部長”,也許是陸大忠標準的軍禮引起了鄭革資的興趣,他揮了一下手,說:“人死了還有什麼審訊?那叫‘收屍’。算了,把他從尿桶裡拉出來吧,別真的到閻王爺那兒報到去了。”
劉聿義被從尿桶裡拖了出來,全身已經僵硬得不能動彈了。陸大忠朝著另一個造反派大聲吆喝:“站著幹什麼?過來幫忙穿衣服,真的要凍死他,別誤了鄭部長的大事。”
鄭革資朝陸大忠注視了一眼,嘴唇抖抖,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看得出,他對陸大忠感興趣了。
那個被吆喝的造反派朝鄭革資望一望,見鄭革資的臉部表情沒什麼反應,就不情願地與陸大忠一道為劉聿義鬆了綁,穿好了衣服。此時,從門外傳來了一聲吆喝:“省工人造反總司令部的徐特派員到!”
審訊室裡所有的造反派都立正迎接。當徐特派員走進審訊室時,神態還算清醒的劉聿義望了來人,禁不住“啊”了一聲。來者是兩年多未見面的徐仁虎。儘管劉聿義被造反派抓後,就感到此事一定與徐仁虎有關係,而此時見到徐仁虎,心中還是未免吃驚。徐仁虎留下鄭革資外,其他造反派一律迴避了。
鄭革資手指著審訊桌旁的椅子,恭敬地說:“大哥,請坐。”
原來屠夫虎是“青玉五兄弟”的為首大哥!劉聿義恍然大悟,怪不得鄭革資對他如此殘忍惡毒,為了討好大哥,把他往死裡整。
屠夫虎朝鄭革資搖了搖手,徑直走到劉聿義面前,並蹲了下來,皮笑肉不笑地說:“想不到啊,我倆會在這種環境裡見面,真是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天翻地覆!兩年前你配合楓石縣公安人員抓我,是何等的英勇,何等的威風。今天怎麼變成一隻狗熊啦?為了達到霸佔我表妹的目的,想借公安的手整死我?你這個偽君子,心比蛇蠍還毒。”
劉聿義本想申辯說:“那只是誤會。”話到嘴邊也不說了。一來,在這環境中說出來,對方會相信嗎?二來,倒顯得自己是向對方求饒了。於是,面對著徐仁虎的侮辱,他保持著沉默。回想當初發生在楓石縣城的事,劉聿義現在後悔給了徐家三十元的奠儀錢,那錢本是準備買毛線織毛衣給自己冬天防寒的。後來,毛衣沒織成,冷了一個冬季。
徐仁虎見到劉聿義的臉上沒有呈現出心中害怕的表情,心裡不樂意了。他原以為,劉聿義經過這幾天殘酷的折磨,此時一定會跪著向他磕頭,求他饒一條狗命,好讓他出一出心頭的惡氣。他忍不住朝著劉聿義的胸口就是一拳,將坐在地面上的劉聿義擊倒在地。
“收拾這小子,不勞大哥動手!請大哥坐著,別累了自己。由我出手就行了,讓這小子骨頭節節斷。”鄭革資拿了根木棍靠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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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大難不死(8)
屠夫虎沒有挪開身子,彷彿只有自己親自動手才解恨。他張開手掌,一手抓住劉聿義的衣襟,將劉聿義的上身提了起來,一手抓著劉聿義的下巴,將劉聿義的臉朝著自己,說:“我的殺豬刀帶來了,你的砍柴刀帶來了麼?”
這才是重錘一擊。別以為屠夫虎只是個會殺豬的粗魯漢,他也懂得心理戰術。猛張飛不也有機智的時候?
聽了屠夫虎的這一句話,劉聿義身上的血液像是倒流了,心臟一陣絞痛,人似乎要暈了過去,記得自己平生只說過一次類似的話,而且是在洞房花燭夜時對妻子宋昆英說過。當時的原話是‘別人有殺豬刀,我還有砍柴刀呢’。宋昆英聽後眼中似乎射出了一團仇恨的火焰。看來,妻子是個有心人,牢牢地記住了他的這句話。他說過後,很覺後悔,因為這句話的確傷了宋昆英的心。他的這句話,只有天知,地知,自己知,妻子知,如今多了個屠夫虎知,能將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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