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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句心思深沉不好對付，戒備心開始便提了起來。魏昭擅長用一張&ldo;容易揣摩&rdo;的孩兒面騙人，他清楚缺乏表情的公良至無非是懶得應酬，或者不知該做什麼反應好。這樣的公良至在他看來有些幼稚，十分可愛，又讓人操心，很能激發魏昭當兄長的自覺。

現在的公良至時常笑，在人前總是眉目舒展，與人交談時噙著一絲笑意，讓人如沐春風，讓魏昭覺得假和陌生。公良至眼中有歲月沉澱的風塵，頂著那張加冠之年的俊美面孔，真像只遊戲紅塵的狐妖。

魏昭想舔他笑出細紋的眼角。

事實上那不是他唯一想做的事，周圍成對的男女讓空氣中多了幾分旖旎。他有一腦子齷齪事想對公良至做，以往看著摯友單純想著&ldo;我哥們就是好看&rdo;日子畢竟已經過去了。魏昭看了一陣就得移開視線，鬼召神念歸位，自制力隨時餵狗，魏昭擔心看久了自己就按捺不住，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什麼禽獸事來。

&ldo;這便是放燈的地方。&rdo;公良至說，&ldo;大河貫穿半個昆華界，據說下能入九幽，通黃泉。&rdo;

他們已經出了燈市，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公良至走得熟門熟路，顯然不是第一次來。

&ldo;真能到九幽嗎？&rdo;衛釗問。

&ldo;大河下游流經南荒。&rdo;公良至說，&ldo;南荒有九幽fèng隙，沒準真能到呢。&rdo;

&ldo;道長去過南荒？&rdo;魏昭又問。

&ldo;確實去過。&rdo;公良至一邊說，一邊從芥子袋裡拿出一盞蓮花燈。

那盞蓮花燈只有巴掌大，但魏昭一眼能看出燈骨架由墨玉竹做成，燈面用了煉製符籙的材料，燈下還畫了小陣，實在相當結實。公良至咬破手指在燈下點了點，小陣運轉，燈火亮起。

&ldo;不往裡寫點什麼嗎？&rdo;魏昭看著公良至把燈放水面上，問道。

&ldo;不必。&rdo;公良至說，&ldo;故人自然知我心意。&rdo;

哪一個故人？我，還是孩子他媽？要是一盞燈還要我跟別人分，我可不乾的。魏昭想歸想，卻不好問，以免得到一個讓人憋悶的答案。

於是他問：&ldo;道長聽起來對瑞國很熟啊，經常來這裡嗎？&rdo;

&ldo;一年總要來一次。&rdo;公良至說，&ldo;內子生於瑞國，不幸因我之故，紅顏薄命……我每次前來總要想，這裡可曾是她幼時經過的小巷？她是不是也曾在這條河邊放過燈？她小時候，愛吃這種糕餅嗎？&rdo;

魏昭想，戲肉來了。

&ldo;我與內子情意相投，只恨相伴的時光太短。&rdo;公良至嘆息道，&ldo;我們曾於青劍山觀日出，在cháo浪島見泰和魚群洄游，還在小崑崙頂見過雲海之上霞光如畫……她當初說過只願與我看天上瑤池……&rdo;

&ldo;道長！&rdo;魏昭突然說。

他不該打斷，然而魏昭實在忍不住了。

行，你老婆也生魏國，你老婆也跟你去過青劍山，去過cháo浪島還剛好看到泰和魚巡遊，還去過小崑崙……這他媽不是我們修心路上走過的路線嗎？你怎麼不說去梁國花朝節啊？好吧，就算你帶著她故地重遊，她還能跟我一模一樣說要去看瑤池？內門子弟知道瑤池不是傳說已經夠難得，一個凡人知道個屁？！

魏昭要氣瘋了，他看著公良至面上可以亂真的哀傷，不知&ldo;公良至拿我們的經歷移花接木到老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