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第3/4 頁)

不等公良至回答，她又問：&ldo;魏昭呢？&rdo;

彼時公良至心亂如麻，半點沒計較師尊臉上顯而易見的失望‐‐他心底也認為魏昭才應該出來。他心如刀絞地略略說了即將化龍的魏昭送他出來的事，卻見師尊面色數變，打斷道：&ldo;他死了沒有？&rdo;

&ldo;我出來的時候，阿昭還活著。&rdo;公良至說，眼睛又亮了起來，&ldo;他還活著！師尊能想法子救他嗎？&rdo;

&ldo;化神難破玄冰淵！&rdo;陸真人厲聲道，狠狠瞪了弟子一眼，&ldo;你怎麼就不殺了他！&rdo;

公良至愣住了。

陸真人說：&ldo;你體質特殊，能儲龍氣，倘若魏昭死在你身邊，他的魂魄會跟著你出來！&rdo;

公良至面色一白，萬萬想不到自己居然錯過了這樣的機會。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問道：&ldo;師尊早就知道阿昭是龍裔？&rdo;

&ldo;他若不是，我何必養他兩百年！&rdo;陸真人不假思索道。

這真不能怪陸真人，哪怕是金丹真人，倘若為一件事謀劃了兩百年，就要成功時功虧一簣，大起大落下都很難心平氣和。陸函波參與屠龍時就自知晉升無望，而得到那一團真龍精氣後，將全部希望放到了煉製捕龍印上，更加不可能靠自己結嬰。如此蹉跎兩百載，陸真人已經壽數將盡，此時與成果擦肩而過，難怪她氣急敗壞。

可惜，要讓她的弟子體諒這個，也太過強人所難。

公良至愣在了當場，只覺得一陣寒意直入骨髓，簡直比玄冰淵下更為可怕。他從來不笨，悟性高超，從師傅這句話裡，他明白了太多。

陸真人早知道魏昭是龍裔。陸真人收魏昭就是為了這個。兩百年……陸真人恐怕，生養了魏昭。

龍與百獸交可生亞種，萬萬亞種中才可能出一條真龍。但要是修士以秘法孕育龍種，耗時雖久，生出來的龍裔卻註定會化龍。

&ldo;師尊……&rdo;公良至緩緩道，&ldo;您要拿魏昭做什麼？&rdo;

陸真人眼中閃過一絲悔意，大概後悔在弟子面前說漏了嘴。她勉強收起了憤怒，悲慼道：&ldo;人非糙木孰能無情，魏昭有我血脈，更是我的得意門生，就算我開始有什麼念頭，如今也只盼他早日化龍，可護持師門。你難道不信為師嗎？但天有不測風雲，如今出了這種事……瘴風之下，即便有半龍之軀，恐怕也撐不了幾日。&rdo;

說罷，她目光灼灼地看向公良至，話鋒一轉：&ldo;為師待你如何？&rdo;

&ldo;自是……恩重如山。&rdo;公良至木然道。

&ldo;為師多年不能結嬰，壽數所剩無幾，倘若能得到真龍殘軀殘魂，哪怕只鱗片爪，也可能救我性命。&rdo;陸真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公良至，貪婪地注視著殘留的每一絲龍氣，&ldo;你這一身龍氣……&rdo;

她無非是顧忌著最後一絲面子，想要公良至自己傷筋動骨扒下殘留的龍氣，孝敬給師傅罷了。

&ldo;魏昭對您愛戴有加……&rdo;公良至艱難地說。

&ldo;我當然知道！&rdo;陸真人不耐煩地說，又放緩了語調，&ldo;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輩修道中人亦應當順應天道，莫要拘泥前塵駐足不前。魏昭既已遭難，你就該著眼當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