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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對！只要你化了龍，我們就得救了！&rdo;公良至笑得合不攏嘴。

&ldo;天無絕人之路！&rdo;魏昭歡呼道。

他們喜得手舞足蹈，魏昭一躍而起，伸胳膊踢腿，只覺得有使不完的力氣。胸口的麻木哪裡是中毒啊，分明是龍軀正在羽化。&ldo;你說，化龍之後我不會整個人都黑漆漆了吧？&rdo;他還有閒心擔憂這個。

&ldo;那我們交換幹不幹？&rdo;公良至玩笑道。

&ldo;不幹不幹！這可是真龍之軀啊，區區人軀哪裡好比……&rdo;

說到這裡，魏昭戛然而止。

他臉上的喜色退cháo，只餘下一片空白。魏昭看著公良至，公良至詢問地看著他，彷彿真不懂他意識到了什麼。

&ldo;良至，&rdo;魏昭慢慢說，&ldo;陣法一日後就要壞了，是不是？&rdo;

&ldo;能撐過兩天。&rdo;公良至若無其事地說。

&ldo;兩天？陣材沒了，你拿什麼撐？&rdo;魏昭問。

&ldo;山人自有妙計。&rdo;公良至移開了視線，&ldo;你擔心什麼，我才是那個學了陣道的。&rdo;

&ldo;別糊弄我！&rdo;魏昭喊了出來，&ldo;你拿什麼撐？頭髮？指甲？你自己？！我是沒學陣法，但我看你用了這麼多年，我又不傻！&rdo;

公良至不說話。

這等同於預設，恐怕要讓陣法維持下去，公良至就要缺胳膊少腿乃至沒了性命。剛剛湧現的希望和狂喜一點不剩，魏昭只覺得心底一片冰涼。

&ldo;把陣縮小點吧？&rdo;他近乎央求地說，&ldo;你護著自己就好，我沒關係。我不是龍嗎？只要熬兩天就能一起出去了。&rdo;

公良至搖了搖頭，說：&ldo;化龍就像蛇蛻皮，羽化的時候最脆弱。你化龍時絕對不能暴露在瘴風中。&rdo;說到此處，他竟露出一個微笑：&ldo;死在玄冰淵裡的人神魂俱滅，與其做了瘴氣的一部分，倒不如拿我的魂魄做陣眼，也能廢物利用，護你周全。&rdo;

這叫什麼廢物利用！魏昭目眥欲裂，這才知道公良至原先做了什麼打算。

&ldo;阿昭，你聽我說，&rdo;公良至正色道，&ldo;與我同在此處的如果是別人，我肯定不稀罕捨命救人家，但你不一樣啊！生靈一化龍就有金丹修為，以你之能，元嬰可期，化神飛升也並非難事。我送你扶搖上九霄，魂魄也算入你因果，只要你活著，我就不算身死道消。這不是好事嗎？&rdo;

&ldo;怎麼不是你上去我留下？&rdo;魏昭怒道。

&ldo;你傻了不成，我又不能化龍，怎麼出去？&rdo;公良至說，&ldo;要麼你死我活，要麼全部死這裡。你不是還想看遍天下風景嗎？修成金丹，才可以去北冥探寶，鯤鵬雖然已經沒了，它們的後代還在，你得替我看看那魚是不是真的像山一樣大。修成元嬰，才能遊九幽地府，你不是打算泛舟黃泉上嗎？修成化神，才能憑己身凌於青雲之上，也不知曾經有神道修士立天庭的地方還能不能看見瑤池和桃園。等度過天劫，能脫出此方小世界，自此長生久視，逍遙天外天，豈不快哉。&rdo;

可縱然能上碧落下黃泉，縱然能超脫此方天外天，若無你相伴又有何意趣！魏昭心cháo起伏，只覺得胸口悶得發慌，想仰天長嘯，把滿腔鬱氣吐出來。他咬著牙不說話，像在和公良至賭氣，心中搜腸掛地地想著能讓他們一起脫困的辦法，再不然就是能讓公良至一個人脫困的辦法……